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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泼妇（第3页）

正在这个时候，吉豹回来了。被无罪释放的他，一双赤脚，满身树草杂叶，看得出是刚从山路回家的。

娈子轻轻地收好哥哥手里的柴刀，小声地对哥哥说：“哥，我考上县城一中学府了。”

吉豹一听，立即兴奋地抱起妹妹，在坪地上连转好几个圈。

他一面转，一面说：“哦哦嗬，吾家也要出女学生罗！”

潘美莲从客厅里奔出来，望着这双陶醉在升学的欢乐中的兄妹，妒火横生，脸一黑，嘴角扯向一边，冷笑道：

“有本事就考个中专呀，考个大学府呀！考个初学府，也值得这样欢喜，鬼打的，吾家没人咧……”

兄妹二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你们是癞蛤蟆想呷天鹅肉！也不看看你他家的祖坟，像出秀才的吗？也配出秀才吗？恐怕只配出婊子，出娼……”她骂道。

一家人不敢吱声。

战相公三人冷眼观看。

豹子气得咬牙切齿。

潘美莲甩泼，有时候吉湘鸿忍无可忍，便要顶撞她几句，她马上就会“哎哟″杀天，呼天抢地，骂得更凶十倍。

进而她砸家具，撕衣裳，蓬头垢面地闹，叫他家父子手足无措，他家女儿哭哭啼啼，全家鸡犬不宁。

每每闹完一场后，潘氏便“愤然”出走，去找地昔日的情人，三五天不回来，直把吉湘鸿气得半死。

这天中午，战相公三人走后，一家人没喝成酒，也没呷成肉。姐姐娅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日中午，待潘氏午睡，大梦正酣时，姐姐悄悄烧火，做了几个肉饼，塞进妹妹的书包里，小声地对娈子说：“带去呷！莫让后娘晓得了。”

大哥豹子，把自己打柴卖积累的零花钱1oo块，悄悄塞进了娈子的口袋里，娈子感动得悄悄地流泪了。

娈子那年12岁，还不够禾枪高。娈子并不知道：豹子并不是她的亲哥哥；娅子，也不是她的亲姐；吉湘鸿更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娈子是个孤儿。她若知道了这一点，她该是多么伤心！

那个落雪天，娈子不过1岁。吉湘鸿被王霸蛋诬陷，刚从监狱放出来。

他第一次到乡场上赶集。天色向晚，赶集的人渐渐散去。

突然，吉湘鸿的箩筐里，传来“哇”的一声婴儿哭。可怜兮兮的娈子被人抛弃在吉湘鸿的摊子下了。

眼见得娈子气息奄奄，吉湘鸿动了恻隐之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况且……吉湘鸿敏感地往婴孩屁股处一摸。女的！就对小豹子说：“豹牯，把她抱回去，将来给你做个小媳妇！”

5岁的吉豹很男子气慨地说：“要得。我听爹的！”

吉湘鸿将女婴抱回家来。这女婴就是娈子。

那时候，豹子年幼，尚不懂事，只晓得家里新来一个妹妹，很乖很爱哭的妹妹。及至长大，豹子才发现，妹妹不像他，也不像娅子。

妹很漂亮，小学堂里那位老师，就翻着字典，给妹妹取了一个“娈”字，作为姓名。据她的老师春雨解释说：“娈者，美好也。就是说美应该属于娈子。”

翌日一早，豹子送了妹妹到4o公里的大路上去搭马车。马车却先走了。豹子又将妹送到大石冂门县城里。兄妹二人整整走了一天。太阳落山，晚霞燃烧的时候，他们才走到县城里。

兄妹二人，脚脖子都走歪了。

桃花谷。战相公三人在吉家没有问出什么名堂。即使有什么，潘美莲也不会说出来。得想点计策。

战相公想着，然后对小明小向说：“你们两个化妆成打猎的山民，明天去后山打猎，看能否发现点什么。”

“好的。”二位接受战代县令的命令。

“注意安全！”战相公又叮嘱他们，然后去县城调动卫队，准备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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