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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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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俩人回到了家，却在庭院里见到了应该已经去李员外家吃喜酒的元卯。

元卯正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外走，并说着什么，那少年俊逸挺拔，器宇轩昂，身披轻甲，英姿卓卓。

&ldo;爹?&rdo;元南聿讶道，&ldo;你怎么还没去啊?&rdo;

&ldo;爹有事，你们吃饭去吧。&rdo;那少年正是元卯的长子，元少胥，已经从戎。

元思空见元卯的表情非比寻常，却也不敢多问，领着元南聿往正厅走去。

&ldo;空儿。&rdo;元卯突然叫住了他。

&ldo;爹。&rdo;

&ldo;你过来，爹问你几句。&rdo;

元思空走了过去。

元卯与四年前无甚变化，只是眉宇间更显刚毅沉稳：&ldo;空儿，你可知广宁卫、包括周围的州县，最多可以调集多少战马?&rdo;

元思空心头大震。

元卯是广宁卫守备，最大的职责是守护广宁城，镇守潢水的另有其他军队，只要金人不过潢水，上头不做调动，元卯只需屯粮练军，按兵不动，如今元卯却问他战马的事，难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自放弃辽北七州，晟军退守潢水以南，朝廷议和，通商互市，换来了三年太平。去年局势有所变化，金人妄图跨过潢水，被晟军逼了回去，其实他们都明白，此非久安之计，没有了辽北天险的辽东，已然暴露在金人的铁骑之下。隆冬将至，潢水眼看又要结冰，正为金人入侵铺好了桥。

元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ldo;应可调集良马两千匹。&rdo;

&ldo;好，我让徐虎安排，你随他去挑。&rdo;

&ldo;爹。&rdo;元少胥蹙眉道，&ldo;空儿还小，此等大事，怎能任用一个小儿。&rdo;

&ldo;空儿育马多年，他善钻研，比谁养得都好，看马也准，我让他跟着徐虎长长见识，谈不上任用。&rdo;

元思空听着自己的心脏在狂跳：&ldo;爹，是不是……金贼打过来了?&rdo;他生在辽北，从小伴着金人食人饮血的故事长大，也见过被金人劫掠过的城池的惨状，更因为金人才家破人亡，他惧怕金人，但彻骨的恨意更盛。

&ldo;暂时还没有，是大同总兵向我们要马。&rdo;

&ldo;大同总兵?&rdo;元思空虽不太了解局势，但勤读兵书，知道大同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广宁并非育马良地，有限的马也都是供给辽东的，怎么也轮不到大同府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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