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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他们却觉得很舒服。

因为这里并不是燃烧着的大江，只不过是个大浴池而已。

胡铁花将一块浴巾浸湿了，再拧成半干，搭在头上，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ldo;同样是水，但泡在这里的滋味就和泡在江水里不同，这正如同样是人，有的很聪明，有的却是呆子。&rdo;

楚留香眼睛也是闭着的，随口问：&ldo;谁是呆子？&rdo;

胡铁花道：&ldo;你是聪明人，我是呆子。&rdo;

楚留香失笑道：&ldo;你怎么忽然变得谦虚起来了?&rdo;

胡铁花笑道：&ldo;我本来也不想承认的，却也没法子不承认，若不是你，我只怕早已被烧成了一把次，哪里有到这里来洗澡的福气。&rdo;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ldo;老实说，那时我简直已吓呆了，再也想不通江水是怎么会被燃着的，更想不到火下面原来还是水，若不是你拉我，我还真不敢往下跳。&rdo;

楚留香笑了笑，道：&ldo;起火之前，你是不是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rdo;

胡铁花道：&ldo;是呀……那时我忘了你鼻子不灵，还在问你，等我想起你根本好像没有鼻子时，火已起了。&rdo;

楚留香道：&ldo;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2&rdo;

胡铁花道：&ldo;我若知道，又怎么问你2&rdo;

楚留香悠然道：&ldo;有鼻子的人反倒要问没鼻子的人，倒也是件怪事。&rdo;

胡铁花笑了，道：&ldo;你方才没有让我被烧死，只算是你倒霉，无论你救过多少次，我不是一样要臭骂你的。&rdo;

他不让楚留香说话，抢着又道：&ldo;这次既然已救了我，就得告诉我那是什么味道。&rdo;

楚留香也笑了，道：&ldo;你这人至少还很坦白……我虽然没有嗅出那是什么味道，却看到了。&rdo;

胡铁花道：&ldo;看到了什么?&rdo;

楚留香道：&ldo;油。&rdo;

胡铁花道：&ldo;油?什么油?&rdo;

楚留香道：&ldo;那究竟是什么油，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以前听说过藏边一带，地下产有‐种黑油，极易点燃，而且火势一发就不可收拾。&rdo;

胡铁花皱眉道：&ldo;不错，我也觉得那味道有点油腥，但长江上怎么有那种黑油呢?&rdo;

楚留香道：&ldo;自然是有人倒下去的。&rdo;

他接着道：&ldo;你无论将什么油倒入水里，油一定是浮在水上的，所以还是可以燃着，但他们却忘了油既然浮在水面上，水面下就一定没有火，只要你有胆子往火里跳，就一定还是可以跳到水里去。&rdo;

胡铁花笑道：&ldo;若有人想烧死你这老臭虫，可真不容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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