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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阳光下的绽放无名藤（第2页）

所以，顾述之觉得，要说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大概在于他习惯动手之前多动脑而已。

曾凡兴老师又问：“你这幅油画叫什么名字？”

“《阳光下的绽放》。”

“挺有诗意的。”

“原本我还准备了几个备选名字，比如《蓝色花朵》《园博园之花》等等。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阳光下的绽放》好听一点。”

曾凡兴老师笑：“嗯，确实，《阳光下的绽放》是不错的名字！对了，你在美术教室作画时，时常有人围观。我看你有些不胜其烦。”

顾述之没想到曾老师连这个也观察到了，坦率地承认说：“确实有一点。”

曾凡兴老师一笑：“美术教室人多声杂，对你的创作来说，是会构成一些干扰妨碍。改天，我带校长来看你的作品。到时看能不能向校长申请，单独为你弄一个专门画室。”

还有这种操作？顾述之吃惊地看着曾凡兴老师。

曾凡兴老师拍了拍顾述之的肩膀，说：“加油！”

第二天是星期天。

上午九点左右，顾述之来到临江门城墙，那儿有不少五十年树龄的黄葛树（又名黄桷树）。

顾述之在画夹上迅速记下黄葛树枝叶婆娑的不同姿态。

其中有一棵大黄葛树，位于临江门城墙下，正与重医附二院魁星楼门诊部对望。

就在这棵大树下，顾述之看到一个身材高瘦、留着稀疏山羊胡子、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正在卖草药。

这位自号为“费草药”的老人家，为增加可信度和说服力，竟还展示着营业执照副本、身份证和几面锦旗。

顾述之看了老人家挂在树干上的广告招牌。其广告招牌就是一张压过塑的打印纸，形式简陋，上面罗列着主治各种疑难杂症，从皮肤病、中风偏瘫到肝炎胃痛，从儿科、男科到妇科。

顾述之看得心里直摇头：如果这些疑难杂症都能治，那岂不成神医了？还需在过道上摆摊，时刻提防城管？

顾述之明白老人家偷偷摸摸地在重医附二院对面摆摊，目的当然不是和大医院唱对台戏，而是为招徕客源——如果从身旁经过的患者或患者家属，十个人中有一个能相信他，那他就赚翻了。

顾述之画完了黄葛树，来到老人家身边，和他攀谈了几句。

“老大爷，你的草药真有那么神奇？”

“当然！”费草药自信地回答，“小伙子，你是哪边不舒服？”

“哦，我没有哪边不舒服。我是看你的篓里有几块石头一样的东西，颜色各异，应该是矿物吧？它们也可以入药？”

“这几块东西确实是石头，不是药，是我捡着玩的。”

“能问一下在哪儿捡的吗？”

“小伙子，你问这做什么？”

“我看它们的颜色很讨喜——或者，老大爷，你能把这几块石头卖给我吗？”

费草药捋了捋山羊胡子，看着顾述之，摇头说：“石头不卖的。如果你买我的草药，我倒可以把这几块石头送给你。”

“买草药？”

“我这里有无名藤，活血通经，益气固本，即便没有病，年轻人吃下，也是极好的滋补品，一辈子受用。”

顾述之不大相信他的鬼话，但也不想揭穿他，说：“是吗？什么样子的？”

费草药拿起一小包切得像地瓜干的片状物，说：“这就是无名藤。”

“怎么服用？”

“泡水喝即可，就像泡茶一样。无名藤这东西，属于珍稀资源，在山里已经几近绝种了，卖一点少一点。我也只剩下这最后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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