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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再度联合（第2页）

严劲表情坚定地道：“是的，我准备好了。”

晨曦缓缓点头，说道：“如有其它可能，我绝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找到姬丽的下落。但现在每过一分一秒，敌人就会越发强大，而我们就会越来越被动，为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僵局，我们只有这么做了。严劲，你仍有退出的机会，毕竟‘渗透记忆’这对你自身的伤害很大。如你选择退出，没有人会怪你的。”

严劲深吸一口气，叹道：“我不会退出的。姬丽为了救我而落入‘命运’的手中，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弃她不顾。更何况姬丽掌握着浮冰组织的关键情报，只有找到她，真龙才有彻底消灭浮冰组织的可能。无论在情在理，我都必须要冒这个险，如果这次的‘渗透记忆’真的让我严劲长睡不醒，我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看来你真的很相信姬丽，很信任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严劲回想起与姬丽相处的那段时日，那时的他们真心相对，相互理解，彼此相爱。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温暖起来：“我喜欢她，也爱着她......我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晨曦小姐？”

晨曦知道严劲是担心自己没法醒来，所以向自己托付心中挂念的事情，希望不留遗憾。

“你说吧。”

“如果我真的没法醒来，我希望晨曦小姐能为我向承男转告一句话，告诉他不要记恨姬丽，因为他母亲的死与姬丽无关，另有其它隐情。”严劲有些伤感地道，“如果真能救回姬丽的话，姬丽一定会告诉他实情的，如果姬丽已经不在了，那就任由这段恩怨随风而去吧。原谅我晨曦小姐，我真的是太软弱了，甚至没有勇气向自己的好友坦承相告，我......”

晨曦轻抚着严劲的肩膀，她的手似乎有着安慰的力量，令严劲惆怅和低落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那就鼓起勇气去告诉他，告诉正在等待着你的同伴们，告诉他们你和姬丽的事情，告诉他们应该知晓的真相。”

“相信我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重新经历过往记忆的那种痛苦与折磨。如果我们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也就无法直面过往的记忆。”

严劲仔细地听着晨曦对自己的开导，他那紧张与纠结的内心缓缓松开了死结。是啊，晨曦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一个缺少面对现实勇气的人。回想起来，自从陆雨然的事情开始，他便一直浑浑噩噩地生活着，始终无法走出往昔的阴影，姬丽与余承男，真龙之间的恩怨纠葛，就像魔咒般令他险些失去了和同伴们之间珍贵的感情，直到现在面对与姬丽之间的爱情，他又犹豫在是否向余承男等人坦承的烦恼当中。实际上他早该鼓起勇气来直面一切，放开与陆雨然那段过去的情感纠葛，勇敢地澄清姬丽与余承男之间的仇恨恩怨，大胆地向同伴们宣告自己与姬丽相恋相爱的事实......他受够了命运无常的折磨，只有勇敢地直面现实，直面过去，他才能彻底摆脱精神上的枷锁，重新获得人生的自由。他终于明白了，人们无时不刻不在做出选择，唯一的区别就是选择逃避现实，还是选择去面对现实，他决定做后一种人，那样他会活得更加自由自在。

为了找到并救出姬丽，严劲鼓起了挑战残酷现实的勇气，他看着晨曦的目光里，此时已经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晨曦小姐，我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这就开始吧！”

晨曦终于放下心来，在这一刻，严劲不再是一个自艾自怜的人，他真正蜕变为了一名英敢无畏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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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晨曦第二次亲身去经历“记忆”。第一次是重新亲历了席丽斯的记忆，那是自己在星雅人文明时期的最后一个身份的记忆，通过席丽斯的记忆，她回想起了星雅人文明最后一段时期的沉重历史，并揭开了环形高塔的秘密，进而帮助真龙当时脱出了光幕系统的封锁。第二次则是此行即将进入的严劲的记忆，其目的是为了锁定姬丽的精神信号，最终确定其所在的地点方位。

重新经历记忆并不是美好愉悦的体验。人们对于一些得不到的东西，经常会生出非常想得到的冲动。对于“记忆”来说也是如此，美好的过往与苦痛的过去，既令人们流连忘返，又令人们回味无穷，这一充满诱惑力精神财富，引诱着许许多多的人通过醉生梦死的方式去获得再一次体验的机会。然而，重新经历记忆，也就意味着要再一次地承受着那段记忆所带来的精神压力，折磨，甚至是痛苦，它会使人怀疑现实，甚至永远地沉沦在过往的欢愉中。

当晨曦的精神力量与进入休眠维生舱的严劲的意识纠缠一处时，她很快地体会到严劲对那段他们即将重新经历的经验有着强烈的渴望。那是一种空虚，寂寞的感觉，包含着严劲对自己心爱之人姬丽的强烈牵挂与思念，同时也有着自责的情感，严劲的精神状态有着不稳定的起伏，但整体依然保持在晨曦可控的范围内，看来他仍记得开始前晨曦对他的谆谆告诫，能够冷静地分清虚与实的界限，而不是放任自己心灵的松弛沉沦在过往的记忆中。

晨曦进入严劲记忆的方法有些类似于龙魂融合，而事实上金色龙魂的存在也是晨曦得以轻易可进入严劲记忆的基础。晨曦保持理智的精神力量与睡眠中严劲的意识相互融合后，便能透过严劲的思维视角来重新窥视曾经的记忆，换言之在严劲的这段记忆里，晨曦和严劲是同一个个体，只不过严劲是被动地在脑海里回忆往事，而晨曦则能主动地体会这段记忆，并对其进行一些“操作”。

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起来，晨曦那附着在严劲记忆中的精神力量仿佛找到出口的光亮般，伴随着眼前景象的变化，晨曦终于抵达了这段记忆的出口。她看见了身边的姬丽，看见了对面正在与严劲，姬丽紧张对峙着的“命运”。她听到了姬丽与严劲对“命运”的严词劝告，劝说“命运”和浮冰组织停止对人类进行活体实验的罪恶行径，并希望能从“命运”的口中得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双方的争论激烈，且矛盾不住升级，处于即将失控的边缘。“命运”对浮冰组织的理念有着十分坚定的信心，他似乎希望通过人类活体实验，来找到一种可让浮冰组织能安然抵达门之领域后，并在门之领域能生存的生命形态，因此混合异形这种怪异的生物应运而生了。他在回击严劲与姬丽的言论中，充斥着对其邪恶实验正当化的辩论，并试图将之与浮冰组织的最高目标，即发动“人类革新的革命”联系在一起，以此来说服姬丽和严劲，然而最终他失败了。无论浮冰组织的真正目的为何，它所进行活体实验的界限显然已经超出了一般人道德伦理的承受程度，即使是“命运”的义女姬丽也接受不了，这对义父女之间再没有寰转的余地，而恪守正义信念的严劲自然也不可能与“命运”同流合污，双方之间的谈判就此破裂。

晨曦亲身感受到严劲，姬丽与“命运”这一场战斗的艰难与凶险。严劲和姬丽将各自的金色龙魂与蓝色龙魂的力量均发挥至极限，坚不可摧的金色龙魂与变幻无方的蓝色龙魂各擅胜场，两人的联手之威几可匹敌自己与黑天中的任何一人不落下风，尽管以她和黑天的实力也要应付得十分辛苦。更为难得的是，严劲与姬丽因为相互牵挂的原因，他们之间龙魂力量的配合竟然非常默契，虽然仍未形成龙魂连结这样的战法（即两位龙魂主人通过龙魂连结的方式使用对方的龙魂力量的战斗方式），但却别具一格，发挥出不俗的威力。“命运”论个人实力，当然不及自己或是黑天，但他真正的力量，在于其背后时间之门的支持，凭借着对门之力量的运用及发挥，他将严姬两人的龙魂之力狠狠地压制着，并以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分别突破了严劲和姬丽的防守，最终奠定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这已经不是晨曦第一次对“命运”的实力感到惊惧了。正如之前所说，“命运”的真正实力全源于其背后支持着他的时间之门，且不止是一个时间之门在向他贯注门之力量。从真龙与其的交战记录来看，直到现在晨曦目睹严劲记忆的此次交手为止，“命运”已经能将生命之门的力量运用得出神入化，且对于进化之门力量的掌握也正在与日俱增，假以时日当他将更多时间之门的力量融会贯通时，必将超过现在门之使者的能力。唯一战胜“命运”的方法，便是时之力与龙魂之力的联合，即门之使者与龙魂战士们联手一处，如此才有彻底杀死“命运”的希望。

严劲败了，他意识里的记忆已经渐渐进入尾声，当“命运”最后一记攻击到来之时，严劲的记忆将会因为失去意识而中止，但晨曦此次的记忆之行却未因此而结束。晨曦凝聚心神，将自身的精神力量蓦地增强，她此时的意识冲出严劲身体的牢笼，笔直地投向严劲身边已然半跪地上的姬丽。周边的世界变得朦胧起来，晨曦知道这是因为严劲的意识消失后，属于他的记忆已然停止中断，如她不能在这段短暂的缓冲里重新汇入姬丽的记忆当中，那么她的意识也会像严劲的记忆般中断而回到现实。好在她成功了，周边模糊的世界再度清晰起来，那正是姬丽意识下所看到的一切。

接下来才到了晨曦此次“渗透记忆”的关键之处，她必须尽可能地通过时之力来回溯姬丽的记忆片段，她停留在姬丽记忆中的时间越久，斯卡博士便能有更充足的时间来采集姬丽的精神信号。

姬丽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严劲落下眼泪，她充满着自责，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劝说自己的义父，严劲也就不会有着生命的危险，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她请求自己的义父放过严劲，而她将绝对的服从义父的一切命令。“命运”答应了姬丽的乞求，他没有杀死严劲，但同样的也没有放过严劲，然而姬丽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她被“命运”封印了自身的龙魂力量后，被严加看管起来。

晨曦能清楚地感应到姬丽所处环境的变化，在时之力“倒流”特性力量的作用下，姬丽的行踪轨迹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她那些不完整的记忆片段当中。姬丽被“命运”多次转移，而且很显然她和严劲被囚禁的地方应该是越来越远，因为晨曦能从姬丽记忆中感应出她对严劲的思念会随着每次记忆片段的变化而越发的强烈。可惜的是她的思念无法改变这残酷的结果，她和严劲这对真心相爱的情侣最终仍被“命运”无情地分隔开来。只凭借姬丽零碎的记忆，晨曦根本无从确定姬丽真正的确切地点，她的精神力量紧紧锁定着蓝色龙魂力量的气息，龙魂成为了晨曦追踪姬丽的轨迹，但这样的轨迹却在慢慢地减弱着，说明了被门之力量所抑制着的姬丽正慢慢失去对蓝色龙魂的掌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像之前严劲一样，慢慢失去了这份宝贵的力量。

精神力量的挺进已经到了极限的程度，晨曦知道自身的状态所能支持自己追踪姬丽的轨迹已经到此为止了，她的时之力已经完全发挥出来，尽可能地追溯至姬丽记忆的边界。由于她的精神力量实际上是通过严劲搭桥来进入姬丽记忆的，因此她停留的时间越长，也就对严劲的精神损害越严重。晨曦当机立断，退出姬丽的记忆，晨曦倒流的意识迅速与严劲的意识再度同步，昏暗的沉重的感觉几乎将她原本清醒的意识压得透不过气来。其实此时的严劲早已因昏睡过去，因此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朦胧迷糊了，晨曦自然而然也受到这方面的影响。幸好晨曦对于精神力量的运用有着深厚的经验，在与严劲意识同步的一刻，她快速切断了两人精神之间的连接，将对“渗透记忆”对严劲的精神损害降至最低。

明亮再度恢复，当晨曦睁开双眼时，现实中熟悉的情境与焦急等待的同伴们先后映入自己的视野。

余承男慢慢地将昏睡中的严劲扶出休眠维生舱，并在几名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其移回床上躺好，并为其盖上被子。他见到晨曦醒来，向后者点了点头，说道：“严劲并无大碍，拉克曼教授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他只是因大脑太过疲劳而昏睡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后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知道严劲没事后，晨曦放下心来，她望向神色略显激动的斯卡博士，向他微笑地点头示意。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斯卡博士的结果，只有成功采集到姬丽的精神信号，接下来的事情才能继续下去。

斯卡博士长长吁出一口气，舒心地道：“幸不辱命！姬丽的精神信号非常地清晰，我和拉克曼会立即着手进行分析，半天之内便会有结果。”

晨曦将波动的精神调整平复后，长身而起，向众人投去肯定的目光：“接下来的事情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会联系黑天，合我们两人之力来感应蓝色龙魂所在的方位。等到斯卡博士对姬丽精神信号的分析完毕后，我们会将感应到的结果与精神信号进行比对，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将可准确找到姬丽目前的位置。”

众同伴都长舒一口气，晨曦和斯卡博士的成功对于长时间处于被动的真龙全体来说无疑是大提士气的好消息，同时这也意味着吹响了真龙对浮冰组织发起反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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