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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蓝清寒目光瞥向外面，透着肃然的殿门，蓝清寒能够察觉到外面有人在听墙根，突然能够体会李成的落寞。

身为皇帝，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监视中，稍有不慎，便要担下千古骂名。

蓝清寒在想，如果当时宁王攻入城中，登基为王，也许眼前的少年会开心些。

可那时，李成也许就是一个死人。

蓝清寒望着李成的眼神有些同情，她走到李成面前，说道：“皇上，该歇息了。”

李成怔怔望着她。

蓝清寒又说道：“今日你若是不与我同寝，丞相怕是不答应。”

其实侍寝这事蓝清寒根本没有想过，李成虽然是皇帝，但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如何能与她相欢？

但是她也清楚，皇上必须这么做，否则苏卿臣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她。

李成沉默许久，才抬头问她：“朕问你，你真的愿意侍寝吗？”

蓝清寒愣住，她自小被李景收入府上，成为一名杀手，李景从没问过她是否愿意，落入苏卿臣之手后，她受尽折磨，苏卿臣还要将她送进宫，从未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转经这么多次，也只有李成会问她一句愿不愿意。

蓝清寒温和说道：“皇上，现在根本不是你我愿不愿意的事，而是我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李成突然发笑，“是啊，朕的命从来不由自己，朕不想当皇帝，可阿姐期许朕成为皇帝，否则我们都得死，可争，又要朕拿什么去争？”

细想这一生，才短短十余载，所作所为竟然是半点不由人。

这个皇帝当得太窝囊。

蓝清寒看着李成，迈步靠近他，她突然心疼地伸手摸着他的脸，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腰间，她轻声说道：“皇上，一个人要想立足于世，手上必须要有武器，否则世人皆会欺你害你。”

李成安静地靠在她怀里，问道：“什么样的武器能对付得了权倾朝野的苏相、手握重兵的皇兄，以及......另有异心的母后？”

李成淡淡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阴森。

“我。”蓝清寒突然说道，“只要皇上愿意，我蓝清寒愿意成为皇上的武器，一把最锋利的刀。”

李成眼波微动，沉思片刻。

蓝清寒却突然退后，利落地下跪叩首，说道：“臣妾愿意追随皇上，一生一世。”

李成神情凝重，望着蓝清寒许久，突然发笑，笑声带着几分寒气。

蓝清寒则睫毛轻颤，低头等待着李成的回应。

“好。”李成起身过去扶起她，说道：“朕累了，你伺候朕更衣吧，蓝妃。”

蓝清寒怔怔，却没有片刻迟缓，抿唇说道：“臣妾谢主隆恩。”

......

次日，蓝清寒睡了许久，午时才醒来，那时李成不在朝阳殿了，宫女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又说了几句，无非是皇上赐她宫殿与封赐一事。

宫中有规矩，妃子是不能留在朝阳殿的，只能等皇上召侍寝才能来。

昨夜因为是苏卿臣的安排，所以省去了一些繁文缛节，但现在她已经是蓝妃，后宫妃子，就得守规矩。

宫女领着蓝清寒去皇上赐的宫殿，途中，李景气冲冲迎面而来。

宫女最先看见，连忙弯身行礼。

蓝清寒正发呆，听罢，抬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行礼。

后宫妃子是不能见除皇帝外的其他男人，连亲王也不可以，蓝清寒不禁感叹，李成这个傀儡皇帝当得有窝囊才会让人肆意欺辱，无视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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