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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拿着酒杯的手僵住了,啪的一声酒杯摔碎在了地上。
酒为媒,自打方语喝下了寒冰准备的酒后,寒冰的能力也就深入到了方语的内心,将他心底的秘密一览无遗。因为看透了,所以才说了方才的那番话。
方语更是因为不曾想到自己小心封闭着的心思,就这么轻易的被寒冰看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才僵立在了当场。那是千年的秘密,在一瞬间就这样的暴露在了陌生人的眼中。
寒冰豁然起身,小心翼翼的将酒杯的碎片拾起,似乎很是珍惜那些碎片一般的感叹:“摔碎的酒杯,就再也不是酒杯了,只是残片罢了。若这残片再摔,只怕就什么都不是了。”
方语沉默,良久直接抓起了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尽数的喝了下去。
半醉半醒,如入雾里云端的感觉,让方语解开了心底的禁锢,直言:“寒冰,你说的都对,可我方语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也就只配带着这银色的面具过一辈子。”
说完这话,方语的头一歪,倒在桌旁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寒冰拿过那酒壶,晃了晃有是自言自语的埋怨了起来:“真是过份,居然一口酒都不给我留。”
睡得很死的方语突然开口:“人都说酒为消愁断肠之物,寒冰你这人看起来冰冰冷冷,心地却还不错。”
寒冰嗤之以鼻的笑了,“只是对她特别,换做别人,早就被我丢出寒池了。”
方语说的就是这事,很明显寒冰第一次凝结在柳韵诗身上的冰,就是他以百年修为所凝结而成的玄冰。由此可见他心地确实善良。
寒冰不屑于与善良自称,淡淡的道:“她的心跟别人不同,那般的澄澈,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底。而你们两个急着救她性命的男人,却……”
却怎样,寒冰没有说,但他鄙夷的神色,微微撇着的嘴,都告诉着方语,那种行为他很反感,更不愿意说出口来。
方语无言反驳,却是问:“请我喝酒,不是只为了探听我心底的秘密这么简单吧?你应当是想用这秘密做交易吧?”
寒冰鼓掌称赞:“不愧是妖界第一智者,真是一语中的。我的交易就是你在像妖神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寒池里的那位姑娘,如果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语怔住了,彻彻底底的为寒冰所说话震惊。
这算是什么交易,方语心念急转,想着方才寒冰说他因为柳韵诗特别,所以对她很特别,不禁萌生出了一种特殊的念头,“寒冰,你喜欢她?”
这样的话问出了口,方语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寒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沉默,此刻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一直趴在桌上,浑噩无比的方语,陡然间坐直了身子,重重的一拍桌子:“你方才该教导我,说做错了事情,就该去弥补,不能一辈子逃避。你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感情,既然想保护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还要将你喜欢的人托付给别的男人。”
寒冰冷魅清澈的眼底,滑过了难见的忧伤:“我尝试过留下她,可她不愿意,一心一意都扑在了焰潇的身上。若我能离开这云海之巅,又岂会假手于你,替我守护她。”
方语不禁打了个机灵,酒完全的醒了,如果早先知道寒冰要柳韵诗留下,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说什么都会促成此事的。可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柳韵诗注定无法留在云海之巅这片净土之上,注定要搅进那场无尽的阴谋与骗局之中。
怅然叹息,方语无奈的摇头:“寒兄,其实你不说,方某也会用心保护她的,毕竟方某是那个罪人。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会带她到云海之巅找你的。”
这是方语能给寒冰的承诺,漫漫长夜,方语与寒冰就坐在酒桌间,一坛一坛的酒喝了下去,却因为方才的对话,再多的酒也无法麻痹他们的神经,带他们到他们所期待的梦境之中。
寒池里,池水涌动,池面泛着粼粼的银光。
池中的焰潇与柳韵诗,身体交缠着埋在了池水之下,留下的是一的涟漪在池面荡漾开来。
池水相互撞击的声音,掩盖了池中娇吟艳语之音,却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思。
累了,倦了,灵魂在的交合中升华。柳韵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爱,这份爱源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源于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不惜丢了性命也要救自己,源于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问了自己什么都肯付出。
池水静默,仙云缭绕,极度欢愉下,忘却的便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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