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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在霁的耳边响起,四周除了眼前静立的黑山羊外空无一物。
霁试着移动身体,发现毫无阻拦,那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这就是你们传说中的地狱,孩子,很压抑,对吧,我在这呆了不知道多久,我也无时无刻厌恶着这个地方。”
“所以说,我下地狱了是吗?”霁沉声道。
“你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你并没有邀请函。”
“那现在,你是要杀了我吗?”霁回想起王叔、萧赤羽、楚欣,以往的点点滴滴在脑中浮现。
“不,孩子,你的身体快死了,不过似乎有股力量支撑着让你活了下去,而且你很特殊,你的身上有着我的妻子,莉莉丝的一丝神格,她...已经沦为了规则,在这世间承受着一个又一个轮回...”声音带着伤感。
停顿片刻,声音问道:“孩子,你相信神明么。”
霁摇了摇头“并不,可是眼下的情况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身前的黑山羊化作一团黑影,黑羽飘洒,从中浮现出一道人形身影,一个略显苍白的男子,他满身伤痕,时不时流下黑血,背后脱落的羽毛根根带着淤血,却又从伤口不断的长出。
“暴戾是那些所谓的正神埋在我们灵魂上的枷锁,祂们以高尚的身份自居,而这个面临崩坏的世界,只是祂们的娱乐,祂们所玩的游戏,只不过是为了彰显祂们的怜悯罢了,毕竟,没有我们的存在,世人怎又会知上帝的大名。”他的声音逐渐悲愤起来。
“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我还是曾经那个怜悯世人的天使,但现在,我只是那个叫做路西法的堕天使,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守护。孩子,这个世界和我一样愤怒,一样伤痕累累,却又和我一样的无能为力。”抚摸着身上那永不愈合的伤口,他的眼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涟漪。
听到这,霁沉默片刻,描绘了先前看到的场景以及那把长矛。
“你见到的是真正的神,手中的长枪是朗基努斯之枪,也就是弑神之枪,现在正被封印在莉莉丝的神魄中,与其一起轮回,而你,孩子,你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游戏了。”
“游戏?什么游戏?”
“以这个世界为赌注的上帝的游戏,你知道塔罗牌吗?”
“那种占卜用的牌吗?和游戏有什么联系?”霁不解的问道。
“上帝可不止一个,祂们将这世界作为游戏,祂们赋予人类异能,让莉莉丝与人类争斗,塔罗牌有二十二张主牌,每张代表主牌的刻印被刻在了二十二个人的灵魂中,只要莉莉丝的阵营集齐主牌,也就是杀光剩余塔罗牌的指定人,则人类失败,世界重启,又会是一个轮回。”
“那我是什么牌的指定人?”
“第十六位卡牌,恶魔。”
提到恶魔这个词,霁眼神闪动。
“对了,你身边的两位也是指定人,但我看不到其他人身后的卡牌了。”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么?”霁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我说过,孩子,你很特别,莉莉丝从百般轮回中选择了你,虽然不能反抗主,但我一定会全力解救她,与我签订契约吧,我将祭出我的全部力量,作为人类的你未必能全部使出,继续变强,继续填补莉莉丝的神格,力量会不断完善,届时,你将拥有肩比神明的力量,而作为筹码,请你解放莉莉丝,哪怕是抹杀,我不想再看到她忍受折磨了。”
“难道在这游戏过程中祂们不会察觉到我吗?”霁突然想到。
“过程?主不在乎,这也是祂们的傲慢,也是祂们的弱点。”
霁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路西法伸出那满是伤痕的手。
“搭上我的手。”
霁上前照做,两只手叠在一起。
“我的名字是路西法,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霁。”
“一旦契约成立,无论哪方违约都会魂飞魄散的。”路西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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