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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竹坐在第三个高脚凳上，将玻璃杯的最后一口酒喝下。他将杯推给了正在调试新类型的酒的老板面前，老板非常有默契地给他倒上了他五分钟前才给他倒过一次的酒，倒好后推给了他。

顾衍竹没有立即喝下，他莫名地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人。他扭过头看着面前的八角杯，好像由八角变成了二十四角的。他趴在了吧台上，打算歇一会儿再把这最后一杯喝完，他今天已经快喝饱了，喝完这杯他可以回酒店睡个觉了。

因着堵车，余皎一行人到secretlove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钟了，一行人的晚餐只好买了面包解决。

他们一进到清吧就看到了瘫在吧台上的顾衍竹。

“你们朋友？”老板见他们三个人走到顾衍竹旁边，于是问道。

“嗯。他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程淄阳朝老板和善地点了点头后问道。

“下午差不多四五点，店一开他就来了，喝差不多这样的一瓶半就走，我看着差不多有五天了吧。”老板举了举手里375l的酒瓶眼角带笑地说道。

徐峣听着老板的话，探究性地看了一眼老板。

清吧每天这么多客人，老板对顾衍竹的情况倒很是清楚。徐峣心里想着。

“程淄阳？”顾衍竹听见了声音，抬起了头看见了程淄阳站在他旁边。

“嗯？还有余皎？那肯定有徐峣了……嗯……你在这……”顾衍竹半眯着眼，将视线扫了一个圈，也看见了余皎和徐峣。

“你们来了就带他回去吧，这么久的时间够了。再下去，身体可以不要了。”老板还是刚才的带着笑意的表情说道。

“好，谢谢老板。”程淄阳对老板报以同样的一笑。

徐峣和余皎也分别向老板道了谢。

徐峣和程淄阳去扶顾衍竹，顾衍竹却不愿动，趴在吧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八角杯，然后伸手拿了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在徐峣和程淄阳的搀扶下出了清吧。

老板看着离去的四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他刚才在调而没调完的酒。

“还不打算回去？”顾衍竹一上了车就报了酒店的地址，程淄阳看着前方的路，问道。

“不打算。”顾衍竹诚实地回答道。

“不想活了？”坐在后车座的徐峣问。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顾衍竹大笑。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喝那么多天酒不难受吗？”余皎到至今都还不知道顾衍竹为什么要离家这么多天喝酒是为了什么。

“难受啊……”顾衍竹靠在车座靠背上，拍了拍胸口。

“那回家啊！你这样对身体不好的。”余皎说道。

“嗯……”顾衍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

他转过身，头从车座的间隔间伸了过来，眼睛直盯着余皎，语气是余皎从没在他身上听过的认真。

他问，“余皎，你喜欢过人吗？”

“啊？你说的是真人的那种吗？”余皎听到他的问题，第一反应是她看的小说里的人物。

余皎的这个回答差点就抹杀掉了顾衍竹问下去的欲望了。

“哈哈哈哈哈……”程淄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还能喜欢蜡像？”徐峣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余皎。

“好像没有……”余皎瞪了一眼徐峣，然后对顾衍竹答道。

其实余皎想到的是好像她小的时候谁给她好吃的她就喜欢谁来着，但是这总不能和他们说吧？会被群嘲死的。

“那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从来都不告诉你，总是在你身边，总是和你作对，却以他认为的方式对你好。你会知道吗？还是知道了也装不知道？”顾衍竹脑子已然不清醒，他说着说着其实已经分不清是说徐峣还是说自己，也分不清他想问的是余皎还是陈式微。

余皎第一反应居然想到了徐峣，因为这个描述怎么看都像徐峣。不过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想去看徐峣的欲望，并且她在心里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

徐峣这种人差不多是一心向佛的了。她这么自作多情的想法被徐峣知道了还得了了？面子全不要了好吧？

“额……难说……”余皎也不知道回答什么会比较好。

“好吧，送我回家吧。”顾衍竹见余皎有点为难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两声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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