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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今日韩止小成年礼，邀请的人虽不多，身份却都贵重，尤其是景王世子妃母子三人，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卫国公府哪里担得起这种责任，再加上卫国公夫人陶氏体弱多病，常年请朱太医的，是以今日早就把朱太医请了过来，以防万一。

而容昕，显然对这些俗务未曾经心。

说话间已是出了听雪林，一路上遇到的踏雪赏梅的少年少女们都跟了过来，把个小巧雅致的梅苑挤得水泄不通，让闻讯赶来的卫国公夫人陶氏等人头疼不已，忙把这些半大孩子们赶到了别处去，只留下了韩秋华等人。

陶氏还未来得及问话，卫国公老夫人竟亲自赶了过来，刚一进屋，就一叠声问道：&ldo;微儿呢，我的微儿怎么样了？&rdo;

陶氏面带尴尬迎上去：&ldo;老夫人，朱太医还在给微儿诊治，您先放宽心。&rdo;

&ldo;我怎么放宽心？&rdo;老夫人杵了杵龙头拐杖，&ldo;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微儿就出了事！秋华，你给祖母说说，你表妹是怎么受的伤？&rdo;

韩秋华满面羞惭跪了下来：&ldo;祖母，都是孙女照顾不周‐‐&rdo;

&ldo;说重点！&rdo;老太太雷厉风行。

&ldo;孙女等人在听雪楼吃了酒，见外面落了雪，就三三两两出去踏雪赏梅。孙女也是半路碰到二弟带了受伤的微表妹出来。&rdo;该简洁时，韩秋华半点不拖泥带水。

韩平也是个老实的，没等老夫人发问，紧跟着道：&ldo;孙儿几个是听到女子的惊呼声才寻了过去，就看到微表妹受伤倒在地上。&rdo;

&ldo;难道那时就只有微儿一人吗？&rdo;老夫人问。

&ldo;不远处站着一位侍女，还有‐‐&rdo;韩平有些迟疑。

韩止接口道：&ldo;祖母，当时在场的还有孙儿。&rdo;

第21章惊醒

&ldo;止儿！&rdo;卫国公夫人陶氏愕然抬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韩止一掀衣袍，跪了下来：&ldo;是孙儿害微表妹受了伤，请祖母责罚！&rdo;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神情各异，老夫人面色微沉环视一圈，这才看向韩止，问道：&ldo;止儿，那你给祖母说清楚，你是怎么害你表妹受伤的？&rdo;

韩止肃容道：&ldo;是孙儿失手推倒了微表妹，不成想微表妹手腕正好被枯枝刺伤了。祖母，请您家法处置孙儿吧！&rdo;

&ldo;外祖母，请您别生止表哥的气，要怪，就怪瑶儿吧！&rdo;程瑶忽然跪了下来，&ldo;我本来正和三妹在红梅树下闲聊，因为雪后路滑，不小心滑倒了，恰巧那时止表哥过来了，看到我摔倒就过去扶，三妹正好也去扶我，止表哥这才不小心碰到了三妹，害三妹摔倒，归根到底，都是瑶儿的错！&rdo;

&ldo;是这样吗？&rdo;老夫人沉声问韩止。

韩止忍不住看了程瑶一眼，程瑶投来祈求的目光。

韩止暗叹口气，心道瑶表妹实在太过善良，这种时候仍想着维护微表妹的名声。微表妹虽有错在先，可现在受伤昏迷，说到底还是他太莽撞了，又何必还让她担上恶毒的名声呢？这样看来，只能委屈一下瑶表妹了。于是咬了咬牙道：&ldo;是的，不过这事还是因为孙儿鲁莽才造成的，和瑶表妹无关，且在孙儿生辰宴上害两位表妹出了事，都是孙儿的失责，祖母无论如何责罚，孙儿都心甘情愿！&rdo;

&ldo;外祖母，瑶儿也心甘情愿受罚！&rdo;程瑶以额贴地，情真意切地道。

二人跪成一排争相认错，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一方面悬心程微的安危，另一方面窝火宝贝外孙女受了伤，还找不到个可以发作的对象。毕竟她再偏心，也不可能因为两个孩子的无心之失就重重责罚，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她本就疼爱的嫡长孙。

老夫人一言不发，满室鸦雀无声，韩氏终于忍不住道：&ldo;母亲，我看此事就算了，微儿本就是个跳脱性子，哪能怪到止儿身上。&rdo;

俗话说正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还是亲闺女贴心，老夫人总算寻到了发泄口，当下眉毛一竖怒斥道：&ldo;糊涂，哪有女儿还昏迷不醒，当娘的不但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先说女儿不是的！&rdo;

她可以把此事就此揭过，那是因为害微儿受伤的是止儿，还是在止儿并不是有意的前提下，却不能因为韩氏那几句糊涂话松口，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微儿受伤是咎由自取吗！

老夫人越想越气，狠狠瞪了韩氏一眼，心道这当娘的这么不靠谱，她可怜的微儿可怎么办啊！

老夫人生气，韩氏同样又气又急，心道母亲真是老糊涂了，微儿的性子她当娘的还不了解吗，此事追究下去还不定如何呢，不如就此打住，至少大嫂还心存歉疚，以后就不好再提起年初那事了。

母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颇有几分剑拔弩张，一直默不作声的韩平忽然开口：&ldo;祖母，我们几个过去时，还有一位侍女在场。主子受了伤，侍女难逃失职之责，依孙儿看，该责罚那侍女才是。&rdo;

&ldo;不错，那侍女当时站得老远，要是在一旁，说不定程微还不会受伤！&rdo;容昕附和道。

静立一旁的韩秋华悄悄摇了摇头，心道外表憨厚老实的二弟原来有副玲珑心肠，她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二弟说是该责罚那侍女，实则却是在隐晦提醒祖母，除了三位当事人，那位侍女或许才是最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要是直言，无疑会惹得大伯母不高兴，大弟说不定也会心存芥蒂，影响了兄弟感情。

果然，老夫人听了韩平的话后，侧头吩咐道：&ldo;良辰，把那侍女带进来。&rdo;

卫国公老夫人有四个一等丫鬟，分别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其中以良辰最为细心，当下应一声是，对美景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就一左一右拉着那侍女进来，等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后，各向一侧退了两步站定，这样的距离，足以应对许多突发状况。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老夫人拧眉打量着瑟瑟发抖的侍女。

&ldo;婢子……婢子叫九月。&rdo;

&ldo;九月，那你说说，当时表姑娘是怎么受伤的？&rdo;

&ldo;婢子……&rdo;九月下意识瞥了韩止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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