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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到了这里，想不混吃等死都难。

司徒飞自有他的圈子要应酬，他不愿别人瞧见我，我也正乐得躲在食物区大吃大喝。这里的主餐倒还罢了，酒却不可不提，无论白兰地或是威士忌，亦或是日本的清酒，当真都香味纯正，口感绵长地道，我既有千杯不醉的量，说不得要多喝它几杯。

唉，若是柳五也能在此，两人默默把酒而饮，相对天明，不知可有多好。念及柳五，我心中又是一阵黯然。当日虽非他直接逼走我，起因却也与他有关，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以他的性子，却不知会有多伤心难过，无怪那日江上天会说他为了寻我，眼都没有合。

只不过想寻一处安静地度余生，怎奈阴差阳错，辗转竟来至此。放眼四望，所及尽是黑道大檠顶级高手，稍一行差踏错便是风云变色血流成河，叫人不由不叹造化弄人，天命难捉摸。

一道黑影静静出现在我身旁。我抬眼，微微吃了一惊。路德维希，这个身份神秘，却有着莫测势力，人称牧师的古堡主人，竟不带任何随丛，无声无息来到我这暗影中的角落。

不知是否有意，我扫了一眼四周，近十数丈内竟连一个人影都无。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仍是那般冷冷淡淡的疏离语声。

&ldo;王浮生。&rdo;

我简单报出三个字，静候下文。

&ldo;我想包养你。要多少价钱，你可以自已开。&rdo;

既不询问，也不试探，一眼便瞧出了我不是司徒飞的护卫，而是男宠。

如果说男人也有桃花运的话，我现在无疑走到极致。竟是人见人要，连才一面的黑道贵族都降尊纡贵来跟我谈价。

凝望那双眼，阴影里闪闪明亮，却是无波无动，不带任何情感。我不信任他的动机。

我听见自已的声音镇静地传出：&ldo;我的价钱，一，你包养我的理由。&rdo;

第五章

沉默半晌。

&ldo;二和三呢？&rdo;路德维希的脸隐在暗影里，语声仍是淡淡无起伏，我却不会错认那一丝杀气。

想来这世上敢和他谈条件，讨价还价的人，到今天为止只怕还不多。

何况他是主宰，我是男宠，其间身份便相差十万八千里，哪有平等对坐谈判的资格。相信仅我没有立即跪倒，诚惶诚恐回话这点，已是弥天大罪一条。

&ldo;二么？当然是钱。很多钱。&rdo;我笑得开心，索性演足这角色，&ldo;如您所说，请由我自已来填空白支票。&rdo;

&ldo;三呢？&rdo;

&ldo;三‐‐&rdo;他竟还能不动声色，大人物果然与众不同。我长长叹了口气，&ldo;钱再多，没命花又有何用，这第三，自然是要请您保障我的生命，让我安安全全贻养天年。&rdo;

&ldo;你‐‐很聪明。&rdo;路德维希的声音微微起了一丝波动，却不知是在惊异我的大胆，还是同情我的无知，眼光深深，&ldo;但是你可知道，聪明人一般都死得比较早。&rdo;

&ldo;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这样说，就会死得更早。&rdo;我苦笑，反问道，&ldo;您杀我不比杀一只蚂蚁更困难，为什么这时反倒要用钱来收买我？&rdo;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黑暗中的那双眼眸，却不觉察地闪过一抹寒芒。

没人理睬，我只好继续自问自答，大胆道出我的猜想：&ldo;司徒飞，对么？正因您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不愿对我使用暴力，我只不过是您的一步棋。其实做棋也没什么不好，&rdo;瞧了一眼暗影里那男人，更加肯定心中想法，&ldo;但做一颗利用完了就死，年寿不永的棋子，却是另一回事。&rdo;

桌上最近的一支烛光跳了一跳，被风刮得有些飘匆。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丝丝雾般的杀气。

&ldo;我从不受人威胁，也最恨有人自作聪明。&rdo;路德维希的语声第一次露出淡漠以外的情绪，冰寒无匹，&ldo;多有打扰，再见。&rdo;

黑衣黑袍的人影转过身，竟当真说走就走。我不由大急：&ldo;等等，你回来。&rdo;

身影毫不理睬，径直前行。

&ldo;请你回来。&rdo;

没有任何改变。我叹了口气：&ldo;求你回来。仁慈的牧师先生，上帝一定有叫你帮助迷途的羔羊。&rdo;

路德维希终于停下脚步，漠然转过身：&ldo;你有什么事要对上帝说？&rdo;

真以为这是在演舞台剧吗？我心中暗骂一声，对这矫揉做作的黑衣家伙没有任何好感，无奈人在屋檐下，我既有求于他，自然只能乖顺低头：&ldo;是这样的，牧师先生。蒙上帝恩宠，我爱上了一个人，而他也爱上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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