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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仔细人家说你是王婆卖瓜……&rdo;甄十娘笑道，想起什么，又道，&ldo;才两个月，胎像还不稳，以后就别去打莲蓬了。&rdo;

&ldo;可是……&rdo;

&ldo;左右今年收成好，我看干脆就把收荷塘的活都包出去吧，也省得你和秋ju受累。&rdo;

喜鹊摇摇头，&ldo;那又得花银子。&rdo;文哥武哥明年就该进学堂了，到处都是银子，&ldo;要不……&rdo;忽然抬起头，&ldo;再让长河过来帮几天吧。&rdo;总能省些银子。

长河叫李长河，是喜鹊的丈夫，家里种了几亩薄田，农闲时也常给人打短工，他和喜鹊最初也是因甄十娘雇他来沈家祖宅帮着清理荷塘时认识的，为人很厚道，这些年也帮了甄十娘不少忙。

&ldo;算了……&rdo;甄十娘摇摇头，&ldo;连你的月例我都没银子给呢，再让他过来干白活，以后孩子出生了，你们喝西北风去？&rdo;见喜鹊还要说，就道，&ldo;你放心，等将来攒够银子开了药堂，他不想过来也不行！&rdo;

开药堂最少也的几百两银子！

她们孤儿寡母的哪能开得起？再说，药堂哪是一个女人家开的？

更何况她们身份不同，这么偷偷摸摸地卖点药还可以，真大张旗鼓地开药堂，被沈钟磬知道了，他堂堂大将军的嫡妻私下里竟从事这等下做的行当，怕是立时就会杀了灭口。

以为甄十娘只是安慰自己，喜鹊也没当真，顺着她说道，&ldo;……小姐即想攒银子开药堂，眼前能省一文是一文，长河别的能耐没有，就一身蛮力，昨儿镇东头的许掌柜找他去帮忙，他还说要到您这儿来做呢。&rdo;

甄十娘想了想，&ldo;也好，若他手头没活就过来吧，我也省得去别处雇，只是，工钱都按市场价给，这次他再不许不要了，否则就别来！&rdo;

&ldo;小姐！&rdo;喜鹊脸涨的通红。

&ldo;……就这么定了。&rdo;甄十娘摆摆手，又看着她道，&ldo;武哥文哥明年该进学堂了，我想今冬就把奶娘辞了。&rdo;

喜鹊怔了下，随即道，&ldo;……也好，这样一年就能省六两多银子，再添些就够他们的学塾费了，左右奴婢也下不了荷塘，以后就由奴婢带他们，只是……&rdo;她叹了口气，&ldo;总是将军之后，天资这么好，送镇上的学堂会不会埋没了？&rdo;又道，&ldo;奴婢看他俩都好动，尤其武哥，弹弓打得那么准……&rdo;若放在将军府，沈钟磬一定会花重金聘最好的武师和西习给他们启蒙，十年后又是个威风凛凛的武状元，话说道这儿，想起甄十娘的态度，喜鹊声音戛然而止。

只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甄十娘。

甄十娘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记得前世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ldo;……绝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rdo;

这两个孩子天资聪颖又好动，她是该给找个武师调教的。

可是，她哪有钱啊？

他们的老爹倒是有钱，可惜，想起沈钟磬的刻薄和毒舌，甄十娘就打心里摇摇头，&ldo;还是算了吧，那样的老爹，再多的钱也教不出好儿子，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纨绔子弟呢？&rdo;孩子的教育，不仅在于启蒙老师的好坏，家长的言传身教更重要，就叹了口气，说道，&ldo;就先这样吧，谁说穷人的孩子就没有成才的？&rdo;

第六章再见

喜鹊有了身孕，不易奔波，送药讨帐的事儿就落在了甄十娘身上，因熬制阿胶费时费力，为尽快筹措到简武简文的学费和开药堂的本钱，甄十娘索性将攒的银子都拿出来买了药材，炼制了一批丸药。

&ldo;……这个叫乌鸡白凤丸。&rdo;这一日，甄十娘拿了刚炼好的药丸来到瑞祥药铺，&ldo;是用乌鸡、鹿角胶、鳖甲、人参、黄芪等炼制的，能补气养血，调经止带，用于气血两虚，身体瘦弱，腰膝酸软……&rdo;掰开一粒药丸，耐心地把药丸的疗效用途向坐堂大夫冯喜和掌柜李齐解说了一遍，最后道，&ldo;……这些药丸都是大周罕见的，药效绝没问题，李大哥帮我卖个试试吧。&rdo;

丸药在现代早已不足为奇，甚至都已经被西药代替，可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大周，治病大多是抓中药，除了皇家的太医院，还很少有人能炼制药丸，一般的药堂也都不卖这些，一是没处进货，二是寻常百姓也用不起，虽然知道这些规矩，但甄十娘也没办法。

她身子骨弱，让她去上山采药炮制了出来卖是不可能的，就连按时按点过来当坐堂大夫她都吃不消，无奈之下才想炼制药丸来撞撞运气。

丸药！

李掌柜眼前一亮，惊奇道，&ldo;简姑娘竟会炼丸药？&rdo;候地又暗了下去，&ldo;这东西虽好，可您也知道，咱们这小镇子，哪有个有钱人？&rdo;就算有，也都去上京城找太医给瞧，在哪儿拿药，他摇摇头，&ldo;简姑娘这个……我不是不相信简姑娘的手艺……&rdo;又摇摇头，&ldo;恐怕卖不动。&rdo;

&ldo;不要紧……&rdo;甄十娘笑道，&ldo;这丸药有效期一年多呢，三十文一粒，李大哥就帮我放在柜上试试吧，实在卖不动，再退给我就是。&rdo;又保证道，&ldo;你放心，我决不让您搭一文钱。&rdo;

&ldo;三十文？&rdo;李掌柜睁大了眼睛，&ldo;这么便宜？&rdo;春天时他去过太医院，那里的丸药少说也五十文一粒。

&ldo;都是父亲留下的秘方，自己炼的……&rdo;甄十娘点点头，见李掌柜目露疑惑，又补充道，&ldo;李掌柜放心，这都是上好的，假一补十……&rdo;叹了口气，&ldo;说句实话，三十文我只是保个本……孩子明年就该上学塾了，用银子的地方多。&rdo;

听到这幽幽的叹息，李掌柜心顿时软了下来，&ldo;……就给你放在柜上试试吧，能不能卖动就看简姑娘的运气了。&rdo;话题一转，&ldo;简姑娘的阿胶卖得极好，您不如多熬些阿胶……&rdo;想到她医术高超，就指着冯喜身边的空地，&ldo;您若原意，我就再在哪儿按个座儿，以后你也每日来坐诊。&rdo;想到若她真肯过来坐堂，这里一定会门庭若市，&ldo;……诊疗费都归您，我只挣卖药钱。&rdo;又看向冯喜，&ldo;你也别攀比，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都一个镇上住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rdo;

梧桐镇惯例，坐堂大夫的诊疗费大都三七分，大夫拿七，药堂拿三。

&ldo;哪里，哪里……&rdo;冯喜连连摇头，&ldo;简姑娘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你若真收她的坐堂费，我还看不起你呢。&rdo;自两年前替他解了围，冯喜打心里折服甄十娘。

这药堂本就不大，真放两个坐堂大夫，以她的手艺，怕是不出半月，冯喜就得喝西北风了，听了这话，甄十娘就笑了笑，&ldo;谢谢李大哥了。&rdo;她话题一转，&ldo;我这身子骨您也知道，熬一次阿胶至少要歇上半个月才能缓过来，哪还坐得了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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