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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伯说:&ldo;天使大人请用吧,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茶,年年都送往宫里。&rdo;
这么多年,他不敢喊冤,有苦无处诉,唯有回到故乡翻新了女儿儿子小时候住过的庭院,种上新茶,年年送往宫里。
借这一股历久弥清、萦绕不绝的茶香,以无声传达心声,诉说心中冤屈苦痛的衷曲。
林一闪不能提宫里的过失,但是安慰一下茶伯的话还是可以说的:
&ldo;娘娘的确让人痛惜,为皇上诞下子嗣,却落得如此结局。&rdo;
林一闪也有所耳闻,当年曹端妃在宫中圣宠一时,风头无俩;开罪了不少贵人。
茶伯闻言,双目中流出两行浊泪,又自己默默地拭去:&ldo;是我这当爹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蒙冤受屈,死不瞑目,时至今日也未能为九泉之下的她洗刷罪名。
曹察说得很压抑,很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显示他内心的不平。
甚至林一闪可以从他极端的平静中,感受到一丝尖锐的怨怼。
茶伯:&ldo;我知道,皇上不会翻案了,天使大人,您替老朽回复圣上,感激他这么多年还能惦记着曹家,曹家子子孙孙都会感谢他老人家,祝他龙体圣安。至于补偿,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我们曹家原就是本无一物,连个清白也留不住,又求个什么呢?&rdo;
他说的全部在理,人家求的是个公道,不是物质上的补偿。
偏偏皇帝能给的不想要,想要的给不了。
林一闪再这么陪他坐下去,勾起他的伤心事,恐怕也无济于事了,于是按照惯例,再问了一句:&ldo;老前辈,这些年来真的没有任何人来同你说起过宁安公主的消息吗?&rdo;说罢留心注意他的神色和每一个字。
茶伯敛衽正色道:&ldo;天使大人要不提,老朽以为公主已经同娘娘一起去了,至于丢了,还能不能幸存于世,老朽也想知道,若您查到线索,请劳烦托人告知,但愿有相见之日,老朽自当感恩不尽,来世结草衔环报答贵人。&rdo;
林一闪暗忖,这老头听到自己的孙女没有死,不该是这么波澜不惊的态度。
根据经验,这不太正常。
除非他早就知道,刻意隐瞒。
由于曹察态度防备,谈话间有没有什么确凿的把柄留下,林一闪也不好多说什么,起身预备告辞。
这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一种急促的敲金属器皿的声音,越敲越急,越敲越响。
茶伯面色大变。
林一闪还来不及问,就有个高大的年轻人跑进来说:&ldo;茶伯,倭寇又攻进村了,我背您转移!&rdo;
角楼上,村民用力地敲梆子,急促地指挥人群躲藏,家家户户都拖儿带女,扛起衰病的老人们往地窖里冲去。强装的年轻男人们带着枪械棍棒,掩护他们转移。
茶伯说:&ldo;天使上差,贼情危急,请跟老朽这边躲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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