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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吱吱！&rdo;忽然，一只灰色的老鼠从花丛之中跳了出来。卓画溪被这突如其来的老鼠吓了一跳，她半蹲下的身子因为下意识的往后移动而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在地面。

&ldo;吱吱。&rdo;老鼠跑到花园的小路上，小鼻子四处嗅着，一双乌亮的眼睛也不断打量着周围。

&ldo;啊！&rdo;卓画溪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发觉的惊恐，口中发出的惊呼也与她平日里的镇定不相匹配。卓画溪急忙爬起来，三步两步，慌张带着落魄地跑出几米之外。确定老鼠没有追来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提着裙子，脚步加快地往楼上跑去。

&ldo;吱吱。&rdo;老鼠敏锐的鼻子发觉了一丝异常的气息，它顺着气息味道钻入花圃后面隐秘的一角，&ldo;吱吱！&rdo;一阵刺耳的叫声传来，听着好像是老鼠被什么东西捕获到而发出的哀嚎一样。

☆、第九章姐弟

第二日早早，被请来的花匠便在花圃中与卓画溪商议着：&ldo;这花圃若是常年不打扫，自然会生得鼠类。不过那些个小畜生也好处理，姑娘不要着急就是。&rdo;花匠笑呵呵地说。

卓画溪没有立即接话，她讨厌，害怕老鼠到了极点。如今想到自己最爱的花园之中竟然有了老鼠，只是这样的事情便让她觉得坐立难安，&ldo;多谢。&rdo;卓画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眼神带着慌张地扫过那一片花圃。

&ldo;画溪姑娘，&rdo;走来的画梅小声在卓画溪耳边说：&ldo;楼状元来了。&rdo;

&ldo;楼舒玄？&rdo;卓画溪本就因为老鼠的事情心神难宁，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楼舒玄来了，&ldo;知道了。&rdo;卓画溪点头，嘱咐着画梅，&ldo;你在这里看着。&rdo;让画梅看着花匠并非出于对花匠的不信任，而是对于老鼠，卓画溪总是更加谨慎。

走到醉风楼的前院，卓画溪看见站在那里的楼舒玄，&ldo;你来做甚。&rdo;卓画溪先发制人地问了出来。

&ldo;画溪，你可还好？我听说了张老爷的事情，希望那件事情没有给你带来麻烦。&rdo;比起卓画溪的冷漠，楼舒玄的关心语气更加明显。

&ldo;劳你挂念，一切都安。&rdo;卓画溪客套地敷衍着他的话，&ldo;若无其他，我还有事，恕不奉陪。&rdo;说完，卓画溪转身就要离去。

&ldo;我只是关心你，&rdo;卓画溪话语的逐客令让楼舒玄听的清楚，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说的无可奈何。

&ldo;多谢你的关心，只可惜，画溪无福消受。&rdo;卓画溪并不想与楼舒玄消耗时间，她说完便转身，&ldo;我还有事，恕不奉陪。&rdo;说完，离开了那里。

重新回到花园的卓画溪刚踏进院子，就看见花匠与画梅站在一起，画梅似乎在替他包扎着伤口，&ldo;怎么了？&rdo;卓画溪问：&ldo;一切可还妥当？&rdo;

&ldo;没事，不过是方才整理花草的时候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rdo;花匠不在意地一笑，晃了晃受伤的手，&ldo;不过是小伤，没有大碍。&rdo;

&ldo;那只老鼠呢？&rdo;听到老鼠两个字，卓画溪便觉得脖子后面的皮肤都要起鸡皮疙瘩一样的一阵恶心。

&ldo;这呢。&rdo;花匠说着，伸手一指脚旁地面上的一滩烂肉。那只老鼠软趴在地面，表皮之下的皮肉好像是融化成水一样滩了下来。不断有粘稠，带着一股恶臭的黄黑色的液体从它的口鼻耳中流淌出来。看着就好像是流着脓的烂肉一般。卓画溪看着那样的情景，手不由得抬起捂住了嘴，体内一阵酸味翻滚。

&ldo;这小畜生怎么这样了？看来估计是害病了。&rdo;花匠看见忽然溃烂的老鼠尸体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过并未在意地伸出手，捡起地上的老鼠。在老鼠的身体离开地面的时候，从老鼠倒立着的口中&ldo;哗啦啦&rdo;倾斜出一滩液体，因为流光了体||液，老鼠的身子变得如同一张薄纸一样只剩一层皮毛，手轻轻一蹭，便能蹭掉一层灰色的毛发。

如此情景看的卓画溪一阵反胃晕眩，她急忙转身，逃跑一般地离开了那里。来到一处墙角的时候，她单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出来。

&ldo;姐姐莫不是病了？亦或者，&rdo;在卓画溪一阵干呕的时候，一声宛若幽兰的声音飘来，&ldo;怀上了？&rdo;

卓画溪擦了擦嘴角，直起弯下去的身子，看着季雪禾，&ldo;你为何会在这里？&rdo;

&ldo;不是姐姐带我回来的么。&rdo;季雪禾浅笑出来，说。

顺着季雪禾身后看去，那是连接到二楼的台阶。&ldo;你如何下楼？&rdo;卓画溪的一句话打断了季雪禾的顾左右而言他。

&ldo;顺着台阶自然走下来。倘若脚踏空，滚下来，那岂不是更快？&rdo;季雪禾的话语如同是孩子开的玩笑。说完，他伸出手，递过一块方巾。

&ldo;多谢。&rdo;卓画溪接过方巾，擦了擦嘴角，&ldo;你眼不方便，如此出门太过危险。&rdo;说着，她伸出手，扶着季雪禾的胳膊，&ldo;走，我带你回房。&rdo;

&ldo;我想出去走走。&rdo;比起回房，季雪禾似乎更向往屋外的世界，&ldo;姐姐，好么？&rdo;季雪禾的声音带着征求意见的语气，&ldo;姐姐？&rdo;

季雪禾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让卓画溪有些难以拒绝，&ldo;好。&rdo;她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方才的恶心，说了出来。

走在热闹的街上，因为季雪禾双目蒙纱的原因，卓画溪一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生怕他会被看不见的人群挤到。

&ldo;姐姐，白昼当真是极好。阳光之下，有些东西也不会出来。&rdo;季雪禾微微抬起头，漂亮的侧脸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说：&ldo;姐姐喜欢阳光还是黑暗？&rdo;

&ldo;阳光也好，黑暗也罢，不过都是轮回转换。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习惯。&rdo;卓画溪说着，带着季雪禾走向路边，避开拥挤的人群。

&ldo;路上人如此之多，不知道还会多久。&rdo;季雪禾虽然看不见，耳朵却也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谈话。

&ldo;糖葫芦，糖葫芦。&rdo;一阵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了季雪禾的注意。&ldo;姐姐，你吃过糖葫芦么？&rdo;季雪禾声音软绵地问。

&ldo;吃过。&rdo;

&ldo;真好，我不曾吃过。&rdo;季雪禾吸了一口气，略带惋惜地叹息出来，&ldo;好吃么，姐姐？&rdo;季雪禾与卓画溪的脚步在卖糖葫芦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ldo;你若想吃，我买就是。&rdo;卓画溪没有直接回答季雪禾的问题，而是掏出身上的银两，&ldo;一根糖葫芦。&rdo;

&ldo;好嘞。&rdo;卖糖葫芦的大叔笑呵呵地递给卓画溪一根糖葫芦。

&ldo;多谢。&rdo;卓画溪接过糖葫芦，转身看向季雪禾，&ldo;张嘴。&rdo;她说。

季雪禾嘴角微翘，很自然地张开了小嘴，在卓画溪递来的糖葫芦上咬了一口，舌尖轻卷糖丝，&ldo;很甜。&rdo;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ldo;既如此，我们先休息片刻。&rdo;卓画溪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季雪禾走到了路边的小茶铺，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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