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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只是顺路看到了这一出，顺手救她。能救活固然好，不成也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是个死人。倾城苑的人都道我连累了她，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没有李雍，她还可以笼络别的高官贵人。妈妈没有嚎错，香兰是她的心肝尖儿，不过，是以前。曾是倾城苑红牌的香兰往年只接最上等的客人，即便这几年她长了几岁，但姿色犹在，轮不着什么烂人都接。既然她身为姬人，就该有姬人的智慧，死吊一个男人吊不住，则应乘早另谋出路。

我望着气色回转的香兰，又想到既然我救活了她，她就欠我一条命。挟恩图报的心我倒没有，但稍微利用下她，我觉得理所当然。

卷四；8

8

我请大夫看了香兰，按大夫的方子抓药，等我煎完药，香兰幽幽醒转。

&ldo;我死了吗？这在哪儿？&rdo;

&ldo;你命大，且有的活了。&rdo;药已温，我端了过去坐她床头。

&ldo;是姑娘救了我？&rdo;

&ldo;少说几句，把药吃了，等好些了我们再说话。&rdo;

人都道女大十八变，我自十四岁离开倾城苑，转眼四年过去。面容和身材都长开了，加之一身西疆装扮，刻意收敛的精神气，香兰也没认出我。

从死门关打转回来的香兰温顺极了，但目光却是空洞的。二日后，我问她：&ldo;想不想从良，往后嫁人生子？&rdo;

她茫然道：&ldo;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又有谁要？&rdo;

我又问：&ldo;那么给你些银两，寻个地方独自生活如何？&rdo;

她叹道：&ldo;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香兰只有来世结糙衔环再报了！&rdo;

我沉吟道：&ldo;不用来世，我只要你过一阵帮我做件事即可。做完后，你就走吧！&rdo;

她的眸色更黯：&ldo;姑娘请说。&rdo;

&ldo;不是什么麻烦事，只需你坐在船上，坐几晚即可。&rdo;

她应下。我读出她的心思，也正是我的想法。世上没有白占的便宜，没有无偿的恩德。只是香兰不知，以她的能力和姿色，我就没指望过能派上大用场。

距离西日昌给我的三年之限只剩九个月，我没有时间静待香兰自个复原。每隔三日我便输她一些气劲，这样一个月过去后，她基本康复，只是眼神依然一片死寂。

我给她换了身素衣，不假修饰的香兰倒添了份楚楚动人。当我把一把琵琶放她面前，她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ldo;这……你怎么得来？&rdo;

我淡漠道：&ldo;自然是从倾城苑要来。&rdo;我给她的琵琶还有我口袋里的银钱，都取自倾城苑。

&ldo;这原本就是你的。&rdo;

香兰抱着琵琶，潸然泪落。我能理解，大多倾城苑的姑娘从小就习一样乐器，而香兰与我一般，练的是琵琶。琵琶凝聚了我一生的仇恨和抱负，同样也浸泡了香兰二十年的血泪。

香兰忽然丢弃琵琶，我手一伸，勾入怀中。

&ldo;我是决不再会弹它了！&rdo;香兰坚定的道。

&ldo;没叫你弹。&rdo;我信手拨了一弦，很清脆的音色，&ldo;我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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