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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人事任命总是用蓝色字体发。

我已经是总秘了。

连例行的正式谈话都没有，比空降还突然的着陆，该叫什么，坠机？

我呆在前台的位子上，盯着屏幕，只恨苏雯搞了鬼，若不是她动手脚，哪来这么快。

可后来我才知道，苏雯也万万没想到，一大早的例会上，纪远尧临到散会，突然说了一句，&ldo;还有一件事，叶静离开公司，她的工作让行政部安澜暂时接替。&rdo;

他一锤定音，让苏雯和人事部的任亚丽连斗一斗都不用了。

当时穆彦也在场。

想着那个状况，我撞墙的心都有了。

木然回座位坐了一会儿，周围人都已下去餐厅吃饭了，办公区里静悄悄的。

我定了定神，决定不管多煎熬，先吃饱饭再说。

但是一个人运气坏起来，处处都过不去，我走到电梯间，正好电梯从36层下来，门一打开，里面站着穆彦。

第八章（下）

狭路相逢总是在电梯，我恨电梯。

穆彦看见我，目光一抬，没什么表qg。

我屏息走进去，站在门口角落里，看着电梯门无声无息合上。

前几天公司终于修好故障，重新启用了专门电梯，直达35、36层，不予外人进出，我本来庆幸上下班再不用挤，可今天却恨电梯空dàngdàng太让人尴尬。他的表qg已经让我意识到后果的严峻，但我想着前些天他的温和明理，心里还是觉得可以解释清楚的。

&ldo;刚刚从外面回来才看到oa，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周末我打电话给你，想说这件事，你电话坏了，周日我又打过，你在开会。&rdo;我不知这时候该叫他穆彦还是穆总，每个字说起来都那么艰难。

&ldo;升迁是好事，祝贺你。&rdo;穆彦语声平静。

我宁愿他怒目相向，也不要这个样子，&ldo;我不是故意隐瞒，这件事一开始就很被动，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一直等到周六，本来……&rdo;

&ldo;周六之前呢？&rdo;穆彦突然转过头，目光锋利。

我怔住。

&ldo;你可以坦率一点，寻求上进不是错事，但是用不着解释，解释多矫qg。&rdo;穆彦竟然笑了，语气轻轻巧巧，目光亮得怕人。

我心里发堵，火气上涌，被他刻薄的言辞激怒。

什么叫矫qg，但凡自己不理解的，就可以轻易审判为矫qg，这个人以为自己是上帝？

&ldo;我没有寻求升迁，往哪里调都是上级的决定，就算我想矫qg，也要有矫qg的资本吧！&rdo;急怒委屈之下，什么上下级礼貌，都抛到九霄云外。

穆彦铁青了脸色，与我目光相峙。

电梯无声而迅速而下降，离3层越来越近。

他转过脸去，淡漠语声里透出不想多言的厌倦，&ldo;安澜，你比我认为的更聪明，好好工作，希望你成功。&rdo;

&ldo;我聪明什么？&rdo;我原本想好的话全都乱了，再想什么也来不及，话已经自己冲出嘴边，&ldo;穆彦，你这样看我吗？&rdo;

他面无表qg，不再回应。

我却非问不可，&ldo;你一直都这么看我？&rdo;

他目视前方，漠然回答，&ldo;我怎么看，对你还有价值吗？&rdo;

价值，他说价值。

实习时的偷偷仰望，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改换自己的轨迹，忍着委屈任他呼来斥去，以及在那夜的车里……这些点滴在我心里甘美如蜜，原来在他眼里，都是别有目的，都可以打上一枚叫做&ldo;价值&rdo;的标签。

我空dong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也挤不出一个表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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