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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横竖采秀被绑着，料她也跑不了，端木翠决定用神仙的胸怀感化一下她，于是跟她理论：&ldo;收伏鬼怪降妖除魔，我怎么就小心眼了？&rdo;

&ldo;人分好坏，鬼也分善恶，就算我是鬼，我也没有害过人，你凭什么抓我？&rdo;

在端木翠以往的收妖生涯中，从来不缺对答环节，而采秀提出的问题，她实在已经总结出一套回答的套路了。

&ldo;既然分了阳世阴冥，人鬼就自然有各自的居处，难道鬼不害人，就可以容得人鬼比邻而居？这就如同山泽猛虎入了闹市，老虎说自己不吃人，市井人家就容得它闲庭信步走街串巷了？&rdo;

采秀愣了一下，咬牙道：&ldo;不公平。&rdo;

&ldo;想要公平去问阎王爷讨，阳间可没人审的了你的冤。再说了，&rdo;端木翠越说越气，&ldo;阴鬼不能立于灼日之下，你走街串巷，分明就是吸附采秀的阳气归为己用，令采秀折损阳寿。况且我听说你还要嫁人，以鬼身嫁阳世之人，这不是害人是什么？&rdo;

&ldo;还说自己不是恶鬼，单凭以上两条，我足可打的你灰飞烟灭。&rdo;

采秀沉默了一下，半晌意有恻然，叹息道：&ldo;我的确是有对不住采秀姑娘。&rdo;

&ldo;那你嫁的人呢，你就对得起了？&rdo;端木翠不满，&ldo;我问过刘婶，听说是个赶货帮的年轻后生，从小跟采秀一同长大的。他二人情投意合，你从中搅和什么？&rdo;

采秀突然抬起头来，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ldo;不是他。&rdo;

&ldo;什么不是他？&rdo;

&ldo;我要嫁的不是他。&rdo;

端木翠这一下吃惊不小：&ldo;那你要嫁的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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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她要嫁的是谁？&rdo;展昭此刻的惊愕，并不比当时的端木翠来的小。

端木翠叹了口气：&ldo;跟着我走，你就知道啦。&rdo;

于是展昭不再多问，只是跟着她走，两个人时而并肩，时而一前一后，渐渐走到了荒郊，两边渐无人家，荒糙没过了脚踝，打眼望去，极目处一片漆黑，无一丝光亮。

脚下的路凹凸不平，展昭提醒她：&ldo;端木，你小心。&rdo;

话音未落，自己脚下反趔趄了一下，端木翠噗的笑出声来，忽的站定身子，伸臂遥遥前指：&ldo;就是那了。&rdo;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觉黑魆魆的一片，过了片刻才辨出是个屋宅轮廓，似乎还是个大户人家，展昭奇道：&ldo;这一带还有人家？&rdo;

端木翠摇头：&ldo;早荒废了。&rdo;

俄顷走至近前，大门已朽了一半，右首边的一扇门轴脱落，松松地挂将下来，恰留出一人大小的fèng隙，门边跌落了一只风灯，灯身破了几处，勉强还能用。

端木翠俯身将风灯拾起，向展昭道：&ldo;展昭，火折子。&rdo;

展昭将怀中的布包拢了拢，腾出手来掏出了火折子，方抽着了，风一时大起，又吹熄了去，展昭往檐下避了避，再点着，才凑近风灯，一阵风过来，火头扑跃几下，又灭了。

展昭没法，道：&ldo;端木，你过来挡着些。&rdo;

端木翠应一声，站到展昭对面，展昭俯下身子，如同半穹状小心地护住火折子，端木翠也俯下身来，将展昭护不住的一边遮紧，两个人，似乎就笼出了一方小小天地，风雨再甚，也侵渗不入。

哧的一声轻响，伴着淡淡烟气，焰头终于燃起，端木翠喜道：&ldo;好了。&rdo;

展昭微笑看她，新起的焰光如同淡淡的粉黛，在她的眉目间温柔着色，迤逦施下的妆容，这世间最好的粉黛都难描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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