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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仿佛一根针般的扎进了魏氏的眼里,她深吸口气,便彻底抛弃了素日在苏瑾面前装出的温柔体贴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只是指着惠明与苏公公质问道:&ldo;苏瑾,你是当真要为了她与我这般绝情不成?&rdo;
听着这话,难道魏姑姑与苏公公,从前是当真有意不成?惠明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眼苏公公的面色,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心下便只觉沉甸甸的憋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般。
苏瑾闻言眉头也皱的更紧:&ldo;我与你从无情分,又何来绝情一说?&rdo;
只魏氏猛地摇头,更近一步:&ldo;若不是我,你如何能爬到如今这一步?如今你成了御前总管,便翻脸不认人?&rdo;
&ldo;荒唐。&rdo;苏瑾更是一声冷笑,见她满脸疯狂,先护着惠明又退一步,方才继续道:&ldo;我苏瑾走到如今,的确是借了不少人的势,只这其中,却与您魏姑姑毫不相干!&rdo;
这话却是真的,苏瑾在乾德宫里做了多年的洒扫粗使宫人,虽有魏氏有意无意的照拂才未曾受人欺辱,但真正入了陛下眼里,却还是在太子&ldo;病逝&rdo;不久之后,他赌了一把陛下身为人父的最后一丝愧疚,&ldo;偶然&rdo;在御前表明了身份,用他苏家一百六十三口的冤魂性命,这才一跃而起,真正成了御前的内监。
说他爬到这一步是因为她的提携,说句不客气的,魏氏是当真将自个的分量太当回事了。
只是听着这话,魏氏却是不肯相信一般,面上越发露出几分狠厉之色:&ldo;你为了她都已到了今日地步,竟还是这般执迷不悟?&rdo;
苏瑾不曾回头,但却仿佛能察觉到身后的惠明正在看着他一般,又想到方才他听到的魏氏与惠明的对话,面色只是更冷:&ldo;我只怪自己未曾早日发现你的蛇蝎心肠,否则绝不会叫在乾德殿待到今日。&rdo;
苏瑾说罢这句话后,便也再不理会魏氏的反应,只是转身看向惠明,顿了顿,低声道:&ldo;我送你回去。&rdo;
夜色之中,惠明抬头看了一眼苏公公,在宫外等了许多的焦灼便好似也瞬间平静下来了一般,一时间,竟是连一旁魏氏恶狠狠的威胁叫嚣都只是听而不闻,只点头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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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因是冬至大节,各宫里下匙都比以往更晚了些,只是到了这个时辰,宫人主子们要么就在各自宫里守夜闲话,要么都已早早睡下,还在宫道上行走的也是所剩无几,虽处处灯火通明,却也显得一派寂静。
惠明心里虽有百般的担心记挂,但当真见到了苏公公之后,可能是因着她对苏公公说不出的信任与安心,却反而在这一片寂静里沉默了下来,只等着苏公公主动开口。
果然,两人行了一阵后,苏瑾便慢慢开了口,只不过首先提及的,却是对方才那话的解释:&ldo;我与魏氏,的确是毫无干系,我刚到御前时,她对我还算照顾,我亦只是以礼待之,从未逾矩,只不知为何,竟是叫她这般误解。&rdo;
苏瑾微微垂眸,这样的事他素来不肯叫人知道,可是对着惠明,他却是再没有了这般顾忌,只要一想到惠明或许会因着魏氏的胡言乱语而对他心生误解,以为他是忘恩负义之人,连曾经从来不愿对人提起的家世出身,似乎都再算不得什么一般。
&ldo;我能得陛下信重,是仗着与先皇后娘娘的血脉情分,陛下,也不是会听身边司寝宫女的话,便随意提拔臣仆的脾性。我不知魏氏因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我升至御前总管太监当真与她无干……&rdo;
&ldo;我自然是相信!&rdo;不待苏谨说罢,惠明便径直打断了他,只抬起头,说的格外认真:&ldo;苏公公绝非那等忘恩负义之徒,我从来不曾疑心。&rdo;
听着这般不假思索的话,苏瑾低头看见她闪亮的眸子,心内便放佛被泡在了温水一般的软了下来。
他抚了抚腰间崭新的平安节,又问道:&ldo;我方才不留意听了一两句……你今日在贤妃娘娘跟前出的差错,可是另有缘故?&rdo;
惠明也不隐瞒,径直将魏氏、红云,以及碗壁上沾着滑石粉的缘故说明了。
苏瑾闻言面上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心头更添几分愧疚,又保证道:&ldo;这事怪我疏忽,红云与魏氏那,三日之内,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rdo;
惠明只是不甚在意的点点头:&ldo;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二人,不必公公动手,日后也绝无好下场的。&rdo;
这倒是真的,红云如何且不提,只魏姑姑其人,日后陛下驾崩后,她是&ldo;甘愿&rdo;殉葬了的,也正是因着这缘故,惠明从前只觉她日后也是可怜,从来不愿与魏氏斤斤计较。
可是经了今日之事,再想起魏氏的下场,惠明便当真丁点同情也无,只余了罪有应得四字。
苏瑾也无意再更多提及魏氏,闻言便略过此事,只住了脚步,又慢慢低头道:&ldo;出了此事,你日后,只怕不能再在御前当差,这几日你暂且稍待,我会另寻一处体面清静的差事调你过去。&rdo;
对自己调离御前这事,惠明并不意外,事实上,这也已几乎是她所能预料到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既然已将她调离了御前,想必&ldo;对食&rdo;之时,便就算是这般过去了吧……惠明略微放心了几分,又开口问道:&ldo;那公公你呢?在御前,可还会被此事连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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