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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第2页）

“母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堂舅母要过来？“

曹氏“嗯“了一声，”放榜之后曹家便来了消息，因着你大哥哥考得好，曹家就想叫评哥儿也过来听课。你堂舅则是有差事在身过来的。“

“可他又不必科举……？”

“将来总是要荫封做官的，总不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罢？况且他自小也在念书，只不过听闻黎先生名声远扬，又想着与我有亲，这才找过来……估计要一直在咱们府上住着了。”曹氏说罢，忽转了话头，“小槿儿觉得曹家哥哥如何？”

容槿很谨慎地回答，“女儿不知。只是见了一面，连话也未曾说过，怎能判断人的品行呢？不过，既是这般尊贵，想来是不差的就是了。”

不等曹氏说话，容槿先发制人，“母亲今日为何要将我作如此打扮？”

曹氏笑着戳一戳容槿的脑门，“你觉着是为何？”

容槿清楚，在平均结婚岁数为十五岁的古代，九岁十岁的姑娘家都很早熟地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所以也不必装单纯。于是容槿想了想，“总不该是叫堂舅母相看的罢？我哪里配得上曹家哥哥……难不成，曹家还有别的哥哥？”

曹氏看容槿如此通透，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见你大了，好容易来个客人，也叫你好生打扮打扮罢了。”

容槿半真半假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曹氏虽知道容槿懂规矩，但还是叮嘱了一声，“以后便不要去黎先生那东院了，有外客在总是不好的。免得叫人说闲话。”

容槿重重点头，“女儿不会给母亲添麻烦的。”不过容槿又想，今日堂上容菡如此明显表露出对曹评的欣赏，可曹氏到底没有提醒容菡。

曹氏见容槿写字和刺绣都日渐精进，于是就让容槿每天上午把这两项一起做了，下午跟着她学习管家理事。容槿小心翼翼地问，“我也可以看府里的账本么？”

曹氏笑道，“自己家的账本有什么不能看的？倒是以后，婆家的才是不能随便看的。”

容槿放下心来。而且，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中的学问颇深。管家就等于管理学加上数学加上经济学加上心理学嘛。

容槿点头，这才叫应用性极强的交叉学科，比某些世界一流大学搞出来的不伦不类的交叉专业好多了。

比如说——

容槿问：“母亲，为何园子里的树栽了又换？”

曹氏：“因为树长不好，死掉了。”

容槿又问：“可是外面的树都能长好，咱们府上还有专门料理园子的人，为何树会死掉？而且，死掉之后为何还要栽同一品种的树？为何不换一种？”

曹氏叫人取了一块新鲜的肥猪肉来，“你把它抓起来。”

容槿虽有些不想碰，但还是听话拿了起来。

曹氏又说，“放下。”

容槿又放下。

曹氏问，“这块肉有变化么？”

容槿迟疑地想了想，摇摇头，“没有罢……”

曹氏指着容槿沾了油的手，“那你手上是什么？”

容槿恍然大悟，“是油水。”

曹氏欣慰一笑，“只是拿一拿还罢了，若是每个人都切一刀呢？还有变化么？”

容槿点点头，“自然有了。”

曹氏正色道，“这便对了。若是太过宽纵，只当主子不在意，谁都来切一刀，那便不妙了。”然后又问，“可若只把肉放在盘子里，谁也不让碰呢？”

容槿笑道，“那便没人愿意送猪肉来了。”

曹氏亦是笑着点头，“是了。”

曹氏的意思很简单，向来做不到完全清白又能保证下人积极性的，适当地给一些默许的小奖励是很合适的，但也要把握分寸，要不然奴才都成了家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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