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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超凡之始（第1页）

“第28次情绪实验，时间：公历二零二二年四月十日上午六点二十分，情绪：坚定与豪迈，内容：正气歌”

“呼～”，叶川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在写下这次的实验开题后静静看着前面的27次实验内容，思索着自己在到来此界八个年头中的摸索与发现。

“究竟是哪一点出错了呢？还是说我的假设从一开始就不对吗？也罢，毕竟也只是结合了科学研究方法再基于核心的能量自洽假设提出的众多猜想之一，不能要求准确性，慢慢来吧，等每种情绪都过三遍再看看别的吧，唉～，后面还有那么多实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一边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脸，“呼～呼～深呼吸，保持平静，实验前可不能让自己被其他情绪干扰了，搞定，实验开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随着一声声大声诵读，那前世背诵、朗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诗句竟然给人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感受，曾经看起来只觉得生涩枯燥的词藻现在竟然莫名引起了内心深处的共鸣，胸中一股郁气引而不发，甚至眼前仿佛出现了序言中文天祥在被囚困虐待时仍不屈服，坚持自我道路的幻象，渐渐的，叶川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诵读，声音渐渐不自觉的加大，然而他对自己的细微变化完全没有察觉，他正陷在内心的幻象中，仿佛经历拷打的人正是他自己，文天祥早已消失不见，元兵狱卒也渐生獠牙，面目狰狞，高举鞭子大声呵斥着“凡人就该有凡人的样子，竟胆大包天，妄图逆转末法！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突然鞭子挥下，重重的抽在叶川身上，肮脏的囚服顿时被抽裂开来，“错了没！”，狱卒，不，已经不能称之为狱卒，只见它青面獠牙，宛如地狱中的小鬼，口中的腥臭随着怪物的逼近直冲眼睛，浊黄的口水顺着利齿滑落，滴在叶川早已破烂不堪的囚服上，“呔！吾问汝，知错否！”，怪物又发出了一声咆哮，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鞭鞭破开空气的呼啸风声以及抽在肉上的噼啪声，叶川静闭眼睛，仍坐在草堆上一动不动，仿佛被抽打的不是他，仍在感悟着发生的一切，只是紧锁的眉头证明着这疼痛不似作假，叶川的内心泛起了一系列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错？什么错？末法？是我理解的那种末法吗？”叶川竟然忘记了前面的过渡！

这些思绪快速在他脑海中划过，随之而来的便是记忆再次开始模糊，“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怪物在问什么？我不是应该在…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我，又是谁？”

原本盘坐在榻榻米上的叶川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一滴一滴的汗珠，颦起的峰眉棱角更加分明，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乃至坐垫周围都有丝丝水迹，缺水已经引起嘴唇皲裂，但嘴唇仍不知疲倦地翕张着，还在念叨着什么，以至于已经有点点鲜血从裂口中沁出，而桌子上闹钟指着七的分针预示着这一切都是在不到十五分钟内发生的！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突然，坐在榻榻米上的叶川重新开始大声诵读，随着诵读结束发出一声长啸，仿佛要穿透进大脑中，脑中一座虚幻却华丽的精致小塔一颤，而幻境的画面随着这一颤而静止了，所有东西都褪色成了黑白，幻境中被鞭笞的人突然又变回了序言中那个中年男子，只见他左手一把抓住了挥舞下来的鞭子，用力一拉，画面一转，那怪物脖颈便落入了他的右手中，随着“咔吧”一声，灰飞烟灭，随着一阵风飘散开来，突出一个干脆利落。与此同时，叶川记忆开始回归并产生了冲突，无意识地伸手抓向黑烟，指尖划过黑烟带来一阵寒颤，瞬间清醒，“等等！如果我在这儿，那，对面的又是谁？刚刚不是我在挨打么？这究竟是第几重幻境？第一重是序言中看到一个人被鞭打，第二重是我被鞭打拷问，第三重是我丧失了记忆，这难道是第四重了吗？”

叶川被眼前变换的场景搞的有些懵圈，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却是激动万分，因为他确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超凡真的存在！哪怕这次没有成功，他也有了底气去一次次尝试，总有一条路能走通，他向来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只要确定路没错，他总有毅力与耐心走到底。

“小家伙，在想什么呢”，突然一阵话语传来打破了沉寂，也打断了他的思考，“前辈，恕晚辈失礼，您是烙印之类还是残余的意志，恩，好像心魔乃至心中幻想也不是不可能，不对，有自我思考，还有超出我预料的动作，应当不是幻想”说着说着放佛又要陷入思考之中，但一阵爽朗的轻笑又将他拉了回来，“呵呵呵，有意思，你这个小家伙真有意思，我没看错的话外面是末法时代吧，哦？这个时代倒是多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嗯，你这小家伙竟能走到这一步，真是后生可畏呐”，他虽然说着话，眼神却没看着叶川，而是仿佛穿透了幻境，看向了那本实验日志！看向了窗外的世界！最后甚至转过头来看着叶川脑海中的小塔！

“前辈谬赞，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残余意志咯，是因为情绪共鸣来到了同一个意识空间吗？根据我主动想着回去却没反应来看，这应当不是我的意识空间，嗯，如此看来前辈倒是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个人的囚服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简朴的儒服，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川问道“小家伙，你是如何推测出来这是意识空间乃至其他东西的呢，若是够精彩，便再送你一场大造化如何？”

“这还要说到前辈的暗示了，按照我们一般对灵魂和意识的认知与定义，灵魂应当是很重要的，乃至人们总会觉得如果灵魂残留了一部分，那些大能力者就可以做到夺舍重生，当然，前辈能通过正气歌这样的千古名作进行情绪共鸣，那就算是灵魂残留也必然不会夺舍晚辈，晚辈自是无法根据没有夺舍行为来否决灵魂空间的可能，晚辈是根据其他线索来判断这是意识空间，在我们通常的认知中，意识是虚拟，是认知，随主观控制而改变，前辈形象的变化恰好吻合了我关于这一点的猜测，至于精神空间的可能，它的存在与否晚辈尚未有定论，空想也是徒劳，晚辈认为，建立在空想之上的猜想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晚辈认为情绪与意识的联系更紧密，所以才猜测是意识空间，最后，请恕晚辈冒昧，晚辈感觉前辈的大造化早就决定了要不要给，无非是给到什么程度”

叶川愈发恭敬地回应，同时，随着叶川将自己的推测过程一点点道出，一身儒服的中年人眼中的欣赏之色也愈来愈浓，不加掩饰，等到叶川说完，便抚掌笑道“呵呵，若不是时候不对，我倒真想收你做个关门弟子，真是个聪明的的小家伙”，叶川却是腹诽道“别想了，赶紧收吧，现在看您老这样子八成本体还没有陨落，就是不知道您老这意识能不能把记忆带回去，不然有个大佬罩着该多是一件美事啊，就算现在罩不到心里也有底气啊”中年儒士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又在想什么呢，小家伙，造化还要不要了？”，叶川立马正襟危坐，俯首垂耳，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完犊子，遇到个会读心术的”，“顽皮”儒士笑骂一声，接着便神色一正，缓缓说道：

“我时间有限，能说的也有限，能给你的也有限，你的未来不可限量，我便不给你我的路了，你得靠自己去走，所以我便也当不得你的师父，仔细听着，那个怪物是心魔，乃是心之一道的天劫，你之前看到的便是我一具化身遭受心魔时的幻境，你第一次的心魔劫我帮你过了，但你莫要大意，轻视了心魔，这次算是取巧过的，下次定会有反噬，大概率是两次劫难相叠加，切记不可大意，至于我等所在，不是现在的你所能追寻的，况且此界未来有一遭大劫，你须得帮忙度过，不过你乃是变数，以你的资质倒也是算不得什么大劫，我的后手便是为了大劫所留，就留给你了，最后，相信你现在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人，具体的东西现在的你知道了没有好处，言尽于此，现在便让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完，儒士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单手掐了个诀，接着便化为一掌虚按在了叶川的头顶，随之而来的便是磅礴的浩然之气，但是这些浩然之气没有直接进入叶川的体内，而是放佛被一层无形之罩阻拦在外，并在穿过这层无形的罩子后变成了某种更接近本源的东西，缓缓被叶川的身体吸收，叶川闭着眼，脑海中自然而然便浮现出了接下来的步骤，一点点控制着能量，心无旁骛，连时间的流逝也早已忘记，慢慢的，这部分能量在脑海中逐渐构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气核，与此同时，叶川外界的身躯周围也产生了无形的气旋，他的身体在不断调整，往日训练留下的暗伤淤积之处，以及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渐渐有黑色物质渗出，进而化作一股黑烟随气旋消散，气旋便随之壮大，溢出黑色物质的速度也愈来愈快，突然，“咔嗒一声”，气核构筑完成，叶川猛然睁开了双眼，顿感世界鲜活了许多，他下意识看像实验日志，眼中也似有一团光芒射出，指向那本实验日志，叶川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抬头，光芒穿过书桌前的书柜，留下两个深深的空洞，不是好似！那确实是一团放射出光芒的能量，叶川看着那如激光切割般平滑的截面，心有余悸，“呼～差点我的宝贝日志就没了”，“不过这就是超凡的感觉吗，要燃起来了啊”，等自言自语发泄一下心中的激动冷静下来，又开始原地跪坐，恭恭敬敬对之前带来的正气歌三次叩首，低颂一声“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叶川心里明白，这个大佬是真的谦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尚不知晓名字的儒士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在磕了几个头聊表心意后，脑中的小塔突然震动起来，叶川内心也顿时激动了起来，“卧槽，我的金手指要激活了？！！不会是大佬帮我激活的吧？总不会是这个东西就是他所谓的后手吧，所以才能产生共鸣给我拉去意识空间吧？不会吧？不会吧？”，然而随着小塔颤动渐渐停止，一声似有似无的“为师知道了”和“东华”从脑海传来，脸上顿时浮现一股古怪之色，“预言家竟是我自己？算了，这次就不刀了，还有，东华？不会是那个东华吧？呼～不能想不能想”

突然一声大喊打断了他的思考，“叶川！大清早的刚刚嗷嗷什么呢！快下来吃饭，要迟到了！每次都是等你，你能不能早点起！晚上干什么去了！”“知道了，知道了，别啰嗦了美咲，马上到！”一边说着一边换着衣服往楼下跑去，之前那套因为汗透完了，就算洗干净了估计穿起来也有点膈应，直接丢垃圾桶了，在路过楼下客厅的时候顺手拿了两片面包叼在嘴里，又顺了一瓶酸奶放背包里，一路朝着外面狂奔，发现速度有点小快还刻意放缓了一下速度，但是他没注意到，在他刚刚从楼上连蹦带跳下来时，用手借力栏杆捏出的手印还深深留在那里。他此时心里正想着：

“我，叶川！宣布，我的超凡之路，终于正式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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