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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第2页）

&ldo;更不敢。&rdo;

刘莹微微点头，道：&ldo;我明白了。姐姐是要借我之口，告诉陛下。&rdo;

吕雉也不回避，诚恳道：&ldo;我再想不出第二人，能将此事转告陛下，又不引火烧身的。&rdo;

&ldo;看来这是一桩糟糕的大事儿。&rdo;刘莹红唇轻启，淡声道：&ldo;事涉楚王。&rdo;

吕雉道：&ldo;正是。我深知其中危险，所以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直通通告诉你，把你牵扯进来。&rdo;

&ldo;请直言。&rdo;刘莹笔直跪坐着，微笑道：&ldo;姐姐为我顾虑，足感盛情。然我既受陛下深恩，便不可畏难躲避。&rdo;

吕雉早已忍耐多时，却仍是先赞了她一句，才道：&ldo;为了准备与匈奴这场战争，朝廷早在三年前就更改了收税制度。从前各诸侯国、列侯封地的产出，先归于封地主人，再分给朝廷。自三年前，改为先送入咸阳，再由朝廷统一调拨。&rdo;

刘萤颔首，道：&ldo;的确如此。&rdo;

吕雉道：&ldo;这本是为了增强帝国的能力，使其能在对外战争中利占据优势地位，从而保护境内黔首、使帝国得以长治久安的办法。这道理我明白，所以当初陛下一提出来，我立时便响应了‐‐淮南王吴臣与楚王韩信也都答允了。自此而后，每年我们都把税金运入咸阳。而我们的付出也没有白费，朝廷对匈奴的战争果然胜了‐‐&rdo;她攥紧刘萤的手，道：&ldo;当然，这离不开你的智勇双全。&rdo;

刘萤勉强一笑。

吕雉叹道：&ldo;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然而谁知道上苍不让我这老婆子安享晚年，竟然叫我无意中发觉了楚王在此中蒙蔽朝廷的劣行。&rdo;她说是无意之中，实际则不知派出了多少探听消息、查访真相的小卒子。

&ldo;楚王蒙蔽朝廷?&rdo;

&ldo;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rdo;吕雉道：&ldo;楚地运入咸阳的税金牛车中，装得满满的，全是石头!&rdo;

刘萤愕然道：&ldo;石头?&rdo;

&ldo;对，全是石头，盖房子都嫌不够周正的破石头!&rdo;

刘萤微微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此事实在太过滑稽。

吕雉又道：&ldo;你久在胡地，恐怕不清楚朝廷如今的人员安排。这些年来，楚王送来咸阳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偏偏个个都得陛下重用。其中有个叫桑不俊的，早年是楚地商人之家的账房，不知怎么入了楚王的眼，被送入咸阳到了陛下面前‐‐因有几分算账的本事儿，又力推陛下的盐铁新政，先做副史，如今已是执掌天下税金的大司农。我虽不知这楚王究竟如何蒙蔽陛下，但其中少不了大司农桑不俊的手笔。&rdo;

刘萤缓过神来，道：&ldo;你是说楚王韩信与大司农桑不俊勾结，以石头取代税金?&rdo;

吕雉道：&ldo;其中关窍我还未想明白，但楚地的税金车里打开却是石头，此事千真万确。只不知是全部车里都如此，还是只有一部分。&rdo;

若是一部分，还能说是楚王私自行事，少缴税金。

若全部都是石头，除非陛下是傻子才会不知道。而当今陛下岂止不是傻子，他简直是全天下最难糊弄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如果皇帝明知楚地送来的石头，却视楚王为心腹，那只能说明，此事即便不是皇帝授意楚王韩信去做的，也至少是君臣二人的默契行事。如此一来，却置汉王、淮南王与百名列侯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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