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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爱抿嘴一笑：“好。”

几乎同时，陶千凛身躯骤然僵硬：“……唔！”

姜爱空出的一只手去找遥控，很快，灯灭了，四下寂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姜爱……”

“嘘，我手有点酸，你帮我。”

不知过了多久，缠绵她唇边的呼吸蓦然一滞，紧接着辗转她的颈项，轻轻地，咬了一口。

不关注时间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譬如睡觉或者忙碌。从二模到三模再到高考，五十多天，一低头一抬头没留神跨过了。

除了考前一晚，跟陶千凛聊了十分钟，高考期间，姜爱没去打扰过他，两人再见面是在8号下午。

她请了假在考场外等他。

陶千凛的考场不在三中，而是新屿一中——姜爱的母校。一中的设计别具风格，赭色庞大砖面立体几何型建筑镶嵌着民国南洋风铁门，铁门上方已然褪色的海浪花纹不经意间书写了风风雨雨的百年历史。校园内新建的教学楼却又充满现代感，与校门相互映衬，让一中在新屿众多中学里像极了一位沉稳干练不苟言笑的青年领袖。

17点整，铃声一响，不多时学生鱼贯而出。多数人脸上带着解脱的轻松表情，还有一些是“去特么的，爱咋咋地”，当然也有一见家长就哭的人，不知是喜悦还是因为考砸了。

陶千凛身型高挑，上身穿的是姜爱给他买的衣服，从他走出大门的一刻，她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神漂移不定，似乎也在找她。可她明明没说自己会来。

姜爱走过去，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有意绕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

“早就感应到你来了。”陶千凛看见她，紧绷的脸瞬间绽放笑容。他单手揽了下她的后背，随即并不过分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姜爱笑道：“当然要来，我还特地洗头了。”

陶千凛点头，低声道：“嗯——闻出来了，香喷喷的。”

两人站在人群中闲聊，身旁一只巨型灯泡冷不丁长吁短叹：“我艹……吓死我了！”是号子。

陶千凛笑问：“你发什么神经？”

“一路绷着张脸，我特么还以为你考砸了！”号子揩了下额头：“你看，汗都吓出来了。”

陶千凛看看他，又看看姜爱，模样胸有成竹：“放心吧。”

号子叹气：“那妥了！”

“你呢？”

号子嘿嘿一乐：“一本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姜爱相信陶千凛考得不会差，但也担心他临场没发挥好，跟清北失之交臂。她没敢问，提都不敢提，庆幸号子先开了口。

考完没几天，全班聚一块吃了顿散伙饭。之后，陶千凛的毕业之旅开始了。

这趟是去北欧，坐邮轮巡游四国。一来他们都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二来姜爱没体验过邮轮，询问了好多人，才敲定这种玩法。

“邮轮挺有意思的，我坐过双子星号。一艘邮轮相当于cbd了，酒店、餐厅、酒吧、咖啡馆、娱乐设施都有，还有购物中心。”陶千凛给姜爱泡好睡前喝的牛奶，放到桌子上等它自行降温：“这次是直接从新屿飞哥本哈根吗？”

为了节约出复习时间，所以出门的机票、船票、酒店、行程安排乃至签证都是姜爱独自操办的，陶千凛并不清楚流程。

姜爱道：“新屿飞不到，要先飞香港，从香港转机。”

陶千凛把她拉进怀里：“都是你在忙，辛苦了。”

姜爱扬起脸笑道：“你要是过意不去，出门以后可以适当表现一下，比如主动扛行李……”

“这个没问题！还有什么？累了背你，抱你，要不也把你扛在肩上？”

姜爱大笑着躲他：“别闹。”

航班经转香港，全程约16个小时，到达哥本哈根是当地时间早晨7点左右。这个时间无法办理入住，好在两人精神饱满，把行李寄存到酒店前台，在餐厅吃了三明治就出去玩了。

哥本哈根曾被誉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环保理念体现在很多细节上，像是街道上专用的自行车道——不过新屿也有。

骑行游览景点非常方便。长堤公园的美人鱼雕像，新港五颜六色的房子，市政厅正门上方的国王鎏金浮雕和侧面的安徒生铜像都是打卡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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