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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明和刘小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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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一起读书，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很快他们就要高考了，随之而来的可能是天各一方的分离。

在他们的家乡流传着一个月公祠的传说，据说这里曾经有一座破旧的古庙，叫“月公祠”，地处偏僻的山坳里。一直到文革破四旧时才被红卫兵拆毁，之后就荒废了。当地中青年人大多去外地打工，留下来的是老年人和孩子，也没什么人去过那里，几乎被人遗忘。

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解放前兵荒马乱的年代，很多年轻人被抓去当兵，他们临走时都会拉着妻子或心上人去月公祠里祈祷，而不管过了多久，年轻人除了死在外面的，其他都回来了。没有一个在外面成家的，而村里的姑娘媳妇们也宁愿等到死也没人改嫁。

刘小芸并不信这些话，但吴天明相信，因为他家的四姑奶奶姐妹两个就去过那里，并且他们终生不嫁，直到老死都在等心上人回来。他要带着小芸去找月公祠，他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哪怕考到不同城市的不同学校。

他们两个上学的地方在县城边上，骑车都要2小时，小芸的自行车是天明打零工赚钱买的，但几乎从来没骑过。天明每天早上都会早早等在小芸家门前，载上她一路说说笑笑中就到了学校，两小时并不累，也并不慢长。

村里象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几乎都去外地打工了。只有小芸和天明两个人读到了高中，并且还要准备高考。小芸的父亲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他眼看着村里世世代代过着无知穷困的日子，耗尽了一生的心血想培养出村里有文化的新一代，但改革开放不久，村里老老少少就放下农活扔下书本，跑到一个外乡姑爷的建筑队里去打工了。

天明爹也是其中一个。天明的母亲死得早，天明是四姑奶帮着带大的。小芸的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出去打工，拿着乡里给的一个月150块的“工资”，守着七八个几岁到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人教着从学前班到六年级的全部课程。

天明和小芸自从上了高中以后，也常常回来帮他讲讲课。看着他一天天消瘦，变老，他俩说不出什么滋味。

天明爹跟小芸爹是把兄弟，从小给两人订了娃娃亲，天明爹说，不能让未来的儿媳妇跟一个文盲过日子，也不能坑了兄弟的闺女，天明几次想出去帮爹打工赚钱，都被爹硬拦下来。“上学，芸子上多少学你就得上多少学！咱家不能让人家跟你受苦。”于是，他俩成了村里唯一的“一对”高中生。

听老人们说，月公祠就在鬼门沟的尽头一处山坳里。

下午没课，中午还没放学，他就拉上小芸，蹬起父亲留下的凤凰大28自行车，载着小芸沿小路往鬼门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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