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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茕娘意识到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可能就会转到某种不可言说的地步去，只能咳了一声又转开话题：&ldo;将妙娘姐姐送进宫是不是你的主意？&rdo;

&ldo;谁？&rdo;赵瑕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ldo;黄家大姑娘？&rdo;他觑着茕娘的脸色，斟酌着开口，&ldo;我倒是想直接将你接进宫，但怕于你名声有碍，这才用了这个法子，但我真的没有看上她们中任何一人……&rdo;

&ldo;我不是说这个……你难道没有想过，就算你不想纳她入宫，但有了这一遭，她往后的生活该如何？你毁了她的一生你知道吗？&rdo;

赵瑕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看着那张陌生容颜中熟悉的表情，低低道：&ldo;阿眠，我们久别重逢，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一定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的人身上？&rdo;

他的表情刺痛了茕娘的心，可想到黄妙娘，茕娘不得不硬起心肠：&ldo;她本不想入宫的，你既然对她无意，就不该利用她……&rdo;

&ldo;这是她自己同意的，我需要有一个知情人替你转移视线，没什么人比黄妙娘更合适，但我不会逼迫别人，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桩交易，黄妙娘以此交换了她父亲的前途和黄家的荣光。&rdo;

茕娘张了张嘴，随即低下头，小声道：&ldo;对不起……我误会你了。&rdo;

赵瑕了解沈眠，见她服软，连忙打蛇随棍上：&ldo;我们相伴那么多年，你难道都不相信我吗？&rdo;

如果是以前的小包子，茕娘是绝不会怀疑的，可如今的赵瑕早已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可她怎么能再把这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只能又问道：&ldo;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先前我在慈恩寺晕倒，又是怎么回事？&rdo;

赵瑕含糊道：&ldo;木清找到了张玄鹤……你还记得他吧？&rdo;

茕娘有些惊讶：&ldo;他？&rdo;那时候她本想找张玄鹤询问是否还能回现代，可张玄鹤居然跑掉了，她也就只能暂时放下，谁知道后来身死，这些事就没了下文。

赵瑕没有说太多，茕娘便以为是张玄鹤找到的自己，她跟着赵瑕进了内间，就看到桌上摆着的两个熊宝宝，她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她送给延宁的。

赵瑕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释：&ldo;我那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就直接去了顾府，恰巧看到了这个娃娃，所以才确认是你。&rdo;

茕娘心里叹了口气，她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可看到这两个熊宝宝，只怕舅舅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这和黄妙娘那件事不同，她也不能因此迁怒到赵瑕身上，又见他一直热切地看着自己，便道：&ldo;你现在知道我不是正常人类，或许是哪里来的精怪，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rdo;

赵瑕淡淡一笑：&ldo;我早就知道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还是你就够了。&rdo;见茕娘睁大了眼睛，他忍不住笑起来，&ldo;你不会以为自己一直都瞒的很好吧？&rdo;

茕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性子原本就是大大咧咧，当初在冷宫的时候一点都没想着掩饰，还是后来进了东宫才不得不压住本性，听赵瑕这话，只怕她马甲早就爆了。

赵瑕感慨道：&ldo;我小的时候觉得你是天上的仙子，你的一切都跟我们截然不同，你还记得你说过七仙女的故事吗？我那时候好担心你会突然离开我……&rdo;

茕娘猛地回忆起来，有些没好气：&ldo;所以你才偷了我的袄子，害我差点冻死？&rdo;

被提起黑历史，赵瑕也有些尴尬，只得道：&ldo;你后来不是找着了吗？还把我打了一顿。&rdo;

大约是提起小时候的记忆，茕娘的神色缓和下来，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也褪去了一大半，茕娘也放开了些：&ldo;那时候你多有趣，现在我都有些认不出你了。&rdo;

赵瑕看着她，低声喃喃：&ldo;但你一直都没有变，也幸好你一直都没有变，否则我也无法这么快找到你。&rdo;

第四十一章

茕娘从乾清宫回到云秀宫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因为木清特意将她和黄妙娘分在同一个院子，所以她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黄妙娘正好在院子里，见到她进来，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许久之后，还是黄妙娘先开口：&ldo;茕娘妹妹，近来可好？听说你先前晕倒了，如今没有大碍了吧？&rdo;

&ldo;妙娘姐姐……&rdo;茕娘有些难以启齿。

黄妙娘似乎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微微一笑：&ldo;有些事你不方便说，我不问便是，当初我拿你当朋友就是因为喜欢你的性子，如今也是一样。&rdo;

听到妙娘善解人意的话，茕娘只觉得心头更加难受。黄妙娘原本根本不需要被卷进这些事情中，若不是因为她……可这些事情她根本无法和对方解释，好在黄妙娘也不是那等八卦之人，虽然好奇茕娘是如何与承平帝认识，但茕娘不说，她便也当做不知道。

黄妙娘先时在家中已经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祖父祖母都是疼她的，可是亲生爹娘满眼泪花地跪在她面前，她又能怎么办？她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牺牲的，所以不会为此迁怒茕娘，反倒因此越发豁然。

茕娘虽然心有愧疚，但见妙娘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这才慢慢放下心里的负担。

这次进宫的十个姑娘每两人住一个院子，有趣的是，何莹和蔺秀宜被分在同一个院子，可何莹一进宫就被德太妃给接去了慈安宫，作为她的老对手，蔺秀宜面上笑意盈盈，可转身就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止是蔺秀宜，其他的姑娘都或多或少对何莹有了些看法，毕竟她们是为了什么进宫的，都是心中有数的，再说何莹抱上了德太妃的大腿又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看承平帝的心意，故而虽然有人酸了几句，却也都还是规规矩矩的。

黄妙娘说到这里，偷偷地看了一眼茕娘，却见她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ldo;妙娘姐姐，你怎么不接着说了？&rdo;

黄妙娘这才回过神：&ldo;总之这云秀宫的情况就是这样，每个院子都有两名宫女负责日常事务，明日开始，都要统一接受教导嬷嬷的教导，不止是礼仪还有其他的东西，这样想想，倒是有点期待了。&rdo;

沈眠从前跟着赵瑕进入东宫之时，没少在教导嬷嬷手下吃苦，很清楚这些嬷嬷的惯用招数，只是她也从妙娘这里知道这些教导嬷嬷都是赵瑕安排的，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茕娘醒来，红缨就已经端着洗漱用具在房间里等着了，茕娘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换了地方，如今正在宫中。

红缨伺候她洗漱完，才陪着她到了外间，而此时那上面已经摆满了早点，木清笑容满面地替她布置好了餐具：&ldo;姑姑快来，这都是你喜欢吃的。&rdo;

茕娘虽然窝心，但还是有些无奈：&ldo;你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rdo;

&ldo;有什么关系，又没人看到。&rdo;木清见茕娘还是皱着眉头，只能又解释道，&ldo;我很少在宫中出入，没多少人认得我，再说这云秀宫也有不少小太监，不会有人怀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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