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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2页）

在场能救采采的，只有他。神木之力，能活死人，肉白骨。

如今他用不出来神力，就只能等神木发芽，然而采采等得到那时候么?

他崩溃焦躁道：&ldo;为什么会用不出来?!&rdo;

现场气氛惨淡，清萤同情这对苦命情侣，不由露出怜悯神色。

&ldo;因为你已丧神木之心。&rdo;

谢卿辞平静陈述：&ldo;这五百年里，你将神木权责消磨得一干二净。&rdo;

&ldo;我并非有意苛责，但这五百年里，天穑城因枯萎饥荒、荒诞邪祀死了许多无辜生灵。&rdo;

苏木眼前浮现自己这五百年来的浑噩经历。

他沉沦堕落，对无辜幼童的死亡视而不见，对无辜女子的遭遇置若罔闻，甚至因弱者的饥饿苦痛感到快意。

不知不觉中，灵力扭曲，外化衣裳都变成了红色。

而过去的他是什么样的?

清萤回想起梦中干净纯澈的山神少年，一时唏嘘。

若这五百年苏木坚守本心，仔细寻觅，或许如今会是另一番景象。

&ldo;我对我至今作为并不后悔!&rdo;苏木却道，&ldo;那些人该死!&rdo;

&ldo;我自知沾染恶孽，不配使用神农尊上之力。&rdo;满身鲜血的红衣少年低声道，&ldo;我唯独只恨一点，我既然沾染恶孽，为何不纯粹堕落为纯粹恶孽!&rdo;

为什么他这缕执念还要保留良知?

如果他是纯然的坏人，是不是在最开始就会屠城报复，就能从那些渣滓身上拷问出采采下落?

如此拖拖拉拉，犹犹豫豫……

他果然是废物。

苏木终于流泪了。

鲜血将泪水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ldo;天道大人，我为何不能为恶?&rdo;

清萤心说，天道不是早就没了么，他这话是在问谁?

唉，这个世道下，苏木道德底线太高，是个好人，反而遭遇不幸。

&ldo;因为您……是最温柔，最善良的好人呀。&rdo;

采采轻声回答。

她否认谢卿辞的言语，却温柔地没有直说，只是安慰备受打击的苏木。

苏木颓废道：&ldo;我的灵力尽数被污染。&rdo;

他释放灵力，绿光不再莹润纯粹，其深处萦绕着化不开的红黑之气。

无论是救治采采，还是复苏神木，他都做不到了。

谢卿辞道：&ldo;你镇守一方太平万年，从无过失，堕落亦是因人类之故，倘若天道在位，他会判你无罪。&rdo;

苏木的视线微微颤抖：&ldo;我……&rdo;

他跪倒在地，作势要向谢卿辞磕头：&ldo;神木自知有罪，只求您救采采一线生机，她善良柔弱，从无错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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