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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您还好吗？”希尔达立刻扶住艾格尼丝。

&esp;&esp;“我－－”艾格尼丝捂住嘴，肩膀内缩，浑身发颤。

&esp;&esp;加布丽尔神情复杂，缓缓别?过头去。

&esp;&esp;“艾格尼丝女士，您……”罗伯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向神官看去寻求解释。

&esp;&esp;首席神官也有些困惑：“您身体不舒服吗？这?里没有魔力波动的迹象，不可能又是诅咒。”

&esp;&esp;“我来?说吧。”仿佛在为?艾格尼丝解围，菲利克斯骤然出声。

&esp;&esp;艾格尼丝一震，缓缓抬起头。

&esp;&esp;加布丽尔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esp;&esp;菲利克斯笑得歉疚而柔和，眼?神一如既往地明亮。他注视她?片刻，而后正色转向卫队长：“我本打算在第一天就立刻坦白的，但伊恩……”

&esp;&esp;他无可奈何地叹息，清晰有力地说道：“杀死莱昂的人是我，菲利克斯·劳伦佐。”

&esp;&esp;“哈？”

&esp;&esp;“什么？”

&esp;&esp;神官惊愕地抽了口气。

&esp;&esp;这?三人的反应似乎令菲利克斯困扰。他拨了拨眼?前的额发，苦笑着说：“我不在开玩笑。”

&esp;&esp;“这?……为?什么？”罗伯兹痛心地摇头，“为?什么会是你？！”

&esp;&esp;“回过神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菲利克斯的笑容渐渐淡去。他摊开双手看向掌心，指节蜷曲，如同还能感到鲜血喷溅濡湿的触感。那一瞬间，他的眉眼?间闪过鲜明的厌恶之色。

&esp;&esp;加布丽尔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滚落：“不，这?不对……明明是我杀的，你只是帮我善后啊！你明明和这?一切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卷进去。为?什么……”

&esp;&esp;“我不奢求您的原谅，但那时我骗了您。”菲利克斯顿了顿，转而体贴地向其?余人解释道，“那晚原本和我搭档巡夜的伙伴想?到厨房喝两杯再上来?，所以我独自走?完了南塔附近的巡逻路线。那时，我发现塔顶书房的灯还亮着，就上去查看情况。加布丽尔女士站在门边，莱昂倒在地上。”

&esp;&esp;加布丽尔抬起头来?。

&esp;&esp;“我走?到莱昂身边确认他是否还有鼻息。那时加布丽尔女士问我，他活着吗……”菲利克斯垂下头去直面记忆，口气也变得阴沉，“我回答说，已经没有气息了。”

&esp;&esp;有谁咽下一口口水。

&esp;&esp;菲利克斯向加布丽尔歉然垂头：“但我骗了您。那时他还活着，我……我无法给出理由，但我的确撒谎了。”

&esp;&esp;“如果伤得真的很重，即便那时有呼吸，只要放着不管就可能死去。”罗伯兹不由自主为?菲利克斯开脱，“所以你并没有－－”

&esp;&esp;“队长，”菲利克斯加重语气，阻止对方说下去，再一次坦白，将事实以缓慢而有力的字句锤进每个人心头，“是我杀了莱昂。”

&esp;&esp;即便是理性?上早就确认的结论，艾格尼丝感到又一阵晕眩。

&esp;&esp;就好像搭上了北国?传说中妖精的雪橇，她?一旦踏上揭开莱昂之死谜题的道路，便无法停止，无法宣布半途而废。雪橇罔顾她?的意志，向前、一直向前进，一路扬起白色的尘埃，割裂雪原，留下不可弥合的伤口。

&esp;&esp;－－“你想?要真相?，可是你准备好了吗？”

&esp;&esp;伊恩的低语声再次在艾格尼丝耳畔响起。

&esp;&esp;她?猛地闭上眼?。

&esp;&esp;而菲利克斯的自述还在继续。

&esp;&esp;“我承诺会妥善处理这?件事，让加布丽尔女士先行离开。在那之后，莱昂短暂清醒过，但我－－”菲利克斯握了一个空拳，扬起又无力垂下。他将腰间的佩剑解下，交给罗伯兹：“向手无寸铁、向我求救的人动手，我已经没有资格佩戴这?把剑了。”

&esp;&esp;卫队长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双手接过佩剑。

&esp;&esp;“如希尔达卿所言，我擦去了桌角的血迹，那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莱昂可能有其?它死因。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就立刻向理查大人坦白罪行，接受他的惩罚。但－－”

&esp;&esp;加布丽尔双手捂住嘴，还是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抽泣。

&esp;&esp;“伊恩的所作所为?……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听说书房起火，我也吓了一跳。”菲利克斯露出几?近自虐的微笑，“伊恩可疑得太过明显，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想?将罪责推到他身上。所以……不需要为?我感到可惜。我是个卑鄙的人。”

&esp;&esp;“如果你真的卑鄙，那么就该让加布丽尔为?你担下罪责。”希尔达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冷静，她?直视菲利克斯的双眼?，“这?个问题你没有义务回答，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莱昂？”

&esp;&esp;菲利克斯弯了弯眼?角。他目不斜视，笑容有些悲哀：“我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事态发展超出首席神官的预料，他的口气也不再强硬：“罗伯兹阁下，您看……”

&esp;&esp;“暂时把菲利克斯卿单独隔离起来?，至于之后怎么办……我立刻向理查大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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