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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这取决于你告诉我的真相是否让我满意。”

&esp;&esp;伊恩低笑出声：“真相很难令人满意。”

&esp;&esp;说话间，希尔达终于再次出现：“上面没有危险，但请您上来的时候务必小心?。”

&esp;&esp;软梯比意象中容易攀登，艾格尼丝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然置身于陌生的空间之中。

&esp;&esp;如伊恩所言，书房天花板上的密室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卧室。

&esp;&esp;甚至可?以说普通过头了：

&esp;&esp;虽然这里没有窗户，但一盏月石灯从挑高的尖顶上垂下，将四周笼罩在?柔和宁静的象牙白光线之中。举目四顾，艾格尼丝首先?看到整洁而质朴的床铺，床头柜上摆放着?做到一半的针线活和开封过的药瓶。另一侧靠墙摆放着?充当置物?架的长书桌，桌面和桌脚上都覆满了年月留下的划痕，显然是从哪里搬来的旧家具。从书房中遗失的那?几本典籍被随手搁置在?书桌的角落，一旁是插了一支永生花的陶花瓶。

&esp;&esp;正是从这花瓶中飘出了熟悉的香味。

&esp;&esp;莱昂死后，艾格尼丝viii

&esp;&esp;“多谢你关于艾格尼丝身上所中的诅咒，或者说咒术是怎么生效的亲切解释，希尔达卿。不，此前我并不清楚犯人是怎么做到的。当时在路上偶遇晕倒的艾格尼丝和加布丽尔女士时，我只能判断艾格尼丝身?上有受诅咒的迹象。毕竟赐予我祝福的精灵资质平平，没有什么立刻治愈她的强大?能力。

&esp;&esp;那时我也认为艾格尼丝只是被连累的牺牲者，公爵才是攻击的主要目标，因此立刻赶回主城，并在书房里见到了理查大人。

&esp;&esp;对，正如你所猜测，那时他毫无异状。

&esp;&esp;我向他传达了公爵夫人在路上忽然晕倒，很可能身?中诅咒的消息。

&esp;&esp;理查大?人的表情变得很难形容。那是一种……像是被迫成为某人的共犯一般的神情，又尴尬又恼火。实?话?说，他的样子非常有趣，真想让你也?看看。不，这句只是说笑。我立刻猜测他知?道一部?分内情，就走了一步险棋：

&esp;&esp;我询问这是否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esp;&esp;我当然做好了因为这样唐突的话?被惩罚、乃至被驱逐的准备。但理查大?人确实?有着许多人缺乏的勇气。比起犯错，他更?加无法容忍自己?为人称道的美德被自己?亲手玷污。因此他立刻承认因为一些原因，他确实?有过除掉自己?的妻子的想法。但那只是个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亲手落实?。

&esp;&esp;我们亲爱的公爵低估了城中消息流通的渠道，并不知?道他有个私生子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加上你的态度意外强硬，他会突然有除掉你的想法也?并非不可理解。

&esp;&esp;不，希尔达卿，理查并不痛恨艾格尼丝。这两种想法并不矛盾。也?许只是对你而言难以理解罢了。

&esp;&esp;而那时，理查像是被我带去的消息吓坏了。他坦言那感觉就像是思考也?是一种罪过，神明为了惩罚他将他荒诞的愿望化作了现?实?。

&esp;&esp;于是我告诉他，如果艾格尼丝就此倒下，不论公爵本人是不是真的有罪，他都会成为头号嫌疑人。亚伦不可能看漏这一点，会利用这点将科林西亚公爵完美的名声踢进臭水沟。而要避开祸患的方法很简单。

&esp;&esp;没错，只要理查也?成为受害者就行了。

&esp;&esp;理查大?人当然没有立刻接受我的提议。所以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将自己?来到布鲁格斯的真正原因……我与你、与亚伦的恩怨挑重点告诉了理查。我愿意成为理查的共犯，替他掩盖真相?。因为我探查过你身?上诅咒的状况，所以仿制出类似的术式并不困难。毕竟我所受的祝福的主要能力不正是复原吗？稍加改变使用方式，也?可以成为复制。

&esp;&esp;理查为什么会同意？

&esp;&esp;我必须承认，那时我用了一点不太光彩的手段……也?就是用巧妙的语言唬住了他。

&esp;&esp;不，我想，他对于我与艾格尼丝的关系反而不那么在意。也?许从公爵的角度看来，我所能构成的威胁太微不足道了。他似乎反而因为艾格尼丝的履历同样并非完全纯白松了口?气。

&esp;&esp;是，书?房探测到的、‘犯人’施法的痕迹其实?是我为理查施加原理相?似、但力道更?弱的法术留下的波动。理查对于必然承受的身?体上的苦楚有充分准备。也?许对他而言，那反而是令他感到心情畅快的忏悔方式。

&esp;&esp;即便如此，敢让我对他施术、等同将他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中……理查大?人实?在足够疯狂。当然，事后回想起来，他恐怕会认为那是一时的恐慌、还有我该死的巧言造成的结果。但我想，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甘愿冒这么巨大?的风险。

&esp;&esp;在理查失去意识之后，我原本打算立刻离开的。但是我在施术的时候察觉了天顶上的奇异波动，于是我在那样的情况下，非常偶然地发现?了这个房间。那时时间紧迫，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将一切归位，而后将门从内上锁离开。

&esp;&esp;万幸的是，午后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自觉地不去打扰静思中的公爵，南塔附近的人也?极少。我这破绽百出的计划竟然得以顺利实?施。

&esp;&esp;我叫来其他人，和他们一起破门而入，之后的事似乎不需要我详加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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