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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反正不管如何，都不是现在这一副嘲讽冷漠的模样。

他们的同窗之谊早已磋磨尽了。

&ldo;我知道你会来。&rdo;何思行说，&ldo;等这一天很久了吧。&rdo;

沈欢无声地笑，有点温柔，但是不怀好意。

他默认了这个说法。

何思行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率先答：&ldo;我梦到过这结局。噩梦，然后惊醒了。&rdo;

沈欢又笑。

&ldo;恭喜你。&rdo;他笑起来眼睛不弯，眼角下压地弧度很缓，单看眼睛看不出表情，&ldo;噩梦成真了。&rdo;

他肆意笑了起来。

何思行眯起眼来看他。牢房昏暗，他看不清他的眉眼，恍惚间觉得跟当年应当是一样的。

怎么会呢?

年少时的他娇憨天真，现在的他尖锐刻薄。

何思行没能发现他和当初相似的地方，有些失望。

他敛下眉眼，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提起精神：&ldo;南亲王是只迅猛的狡兔，承他的人情，要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rdo;

沈欢觉得有趣。

他蹲下身，直视他。

对视的时间过于长了，何思行率先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ldo;怎么了?&rdo;何思行看着别处说。

&ldo;觉得你有趣。&rdo;沈欢瞧着他，像瞧着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ldo;你怎么做到能为了邵辛淳犯这种错。&rdo;

他慢慢地摇头：&ldo;你不像这种人。&rdo;

何思行不想跟他讨论邵辛淳。

沈欢探究的视线如芒在背，良久他叹了口气：&ldo;我对不住你。&rdo;

沈欢站起身，口气十分不客气：&ldo;你知道就好。&rdo;

&ldo;你心里恨我，我知道。&rdo;何思行张了张嘴：&ldo;我这些年赎罪示好，你也知道。&rdo;

他顿了顿，闭眼又睁开：&ldo;十几年了，欢，能让它们过去吗?&rdo;

他又转头看他，那视线复杂万分却又有着单纯的祈求。

沈欢来不及剖析里面还有什么其他，何思行就说：&ldo;圣旨已下，我要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心愿，你能原谅我吗?&rdo;

从心底生出的异样感瞬间消逝，沈欢嗤笑一声：&ldo;你罪有应得。&rdo;

&ldo;谁年少时没犯过错，你敢担保，你一生磊落，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rdo;

&ldo;我不是好人，我不要虚名，我坦坦荡荡。&rdo;沈欢说。

何思行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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