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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俞景啸把开得比平时快得多得多,在雨水中飞驰的车子在马路上积水的地方濺起四射的水珠朝四处各个方向飞射出去。
已近十一月的天气,“一场秋雨一场寒”,S市的气温每天都在直线下降,道路两旁的绿化代里栽着两排郁郁葱葱的梧桐,和着强劲的风,已有不少树叶掉落纷纷应和着风语飞舞飘下等着辗若成的泥的机会。
而那些还未落下的随着风力的摩擦发出像是在召唤恋人的不甘沉寂动人的沙沙声响,轻薄而温馨的光线穿透黑沉沉的天际,打在靠在他身上的安言的脸上很是柔和。
因为怕安言冻着了,车里的温度调得挺高,俞景啸又解了两颗衬衣扣子微微侧着低头用脸腮碰触了安言的额头,测量他的体温没有没变得更高更烫。
触感上是没有,俞景啸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又在安言黑黑的柔软的发顶上亲了一下,才又面向前方将车子开得飞快。
这个医院离得并不是很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其实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俞景啸飞车的缘故,要是安言是醒着坐他的车的话,估计会蒙生出以后都会再也不想坐他的车了的想法。
到了医院,俞景啸背着安言,他其实也想抱着但是考虑到公众场合有些不便就只好作罢了。
挂好号看过医生诊治拿到药并且将安言安置在病床上躺好只等挂水了,忙得团团转的俞景啸这时才得以休息一下。
来给安言挂点滴的可能是个刚来的新护士,不怎么熟练,再加上安言自己本身的血管就细,她就更加地不好扎针,扎了一针没找对位置力度似乎也有些重,安言在昏迷中也轻轻呻吟了一声蹙起了眉,手瑟缩着要收回去。
俞景啸看着安言那白得仿若透明的手背上被扎了一个很是显眼的针眼,还正往外流着鲜红的血,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对着护士声音冷冷的明显地带着深深的不悦和怒气地吼道:“你怎么扎针的,你到底会不会,不是扎在你身上你不疼是吧。把你们护士张叫过来让她来扎。”
那小护士年看着俞景啸这么帅的一个男生朝自己发火也挺委屈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气还是怎么的,这时态度也不好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难道你会呀?他一个大男生被扎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他一块肉,而且……”
俞景啸沉着脸目光冷漠地朝那个护士扫了一眼,声音就像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寒冷:“给你三秒钟赶快消失在眼前,并且去把你们护士长叫过来。”
还没等那护士反应过来,俞景啸已经在开始数数了“一,…”
那护士看他一脸凶狠的表情,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俞景啸看那护士出去了,自己才坐到安言的床边去,托着安言的手,抽了一根刚刚那个护士没带走的棉棒,小心地把安言手背上的残留的血渍轻轻地像是怕碰坏什么至爱的宝贝一样擦掉,拿在手里小心地揉着。
注视着安言发烧难受的样子,心里对安言的怜惜心疼和对自己责怪同时涌现出来,估计昨天他就已经生病,那时自己也在学校里,晚上和安言打电话的时候,那时安言说话慢声细语的,他以为只是他困了想睡觉了,所以了并没有觉察出不对,再加是安言平时有时说话也会轻言慢语地表达他不想聊了意思,俞景啸就没太再意。
就这样疏忽了居然没听出来他其实是生病了,真的是太不细心了,要是安言一个人在宿舍里病出个好歹来,那要他怎么办呀。
想到刚刚那个动作粗鲁,把安言扎痛了还没扎对的护士,俞景啸眼里就透出些阴郁狠厉来。
护士长来了之后,开始也只是以为只是一般的家属闹矛盾纠纷,对待上就有些不以为意,敷衍的意思。
俞景啸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拿出手机拔了个电话,随便说了几句,然后让护士长来听电话,只见那护士长听着电话不住点头,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
挂了电话,诚惶诚恐地态度出其的好地亲自又是扎针挂吊液又是询问还有没有别的要求,想着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得罪不起。
俞景啸不想这些人打扰安言,冷着脸挥手让她们出去。
安言现在还是处于混沌状态,晕晕糊糊地躺着,因为发烧还是红通通的一张小脸陷在医院白色的被子里显得稚气十足又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在被子里不住地动来动去,身子也不断往上蹭,好像试图想从被子里折腾出来一些,俞景啸想可能是因为安言不喜欢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和这个被子上的味道,这个病床不知道多少人睡过,医院虽然也是定期清洗床单被套,毕竟不是在家里,只怕不是特别卫生。
俞景啸小心地护着安言挂着点滴的手,一手托在安言的头下,一手摇动升降杆将床调高了些,然后把安言上半身的被子掀起来,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安言的身上后,才将被子稍稍搭在安言的胸口。
安言的头蹭了蹭,闻到令自己安心和熟悉的味道,然后像个小孩一样缩着,老实不动了。
退烧消炎药输下去半瓶,安言就从混混糊糊地态度清醒过来了,感觉也舒服很多,嗓子也不那么疼头也不那么晕了,也没有了那种天昏地转的眩晕感了。
睁开眼就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盯着上面一个小黑点儿,他脑子还有点迷茫,有种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才提醒他这是在医院里。
是啊,模糊中还记得早上俞景啸打电话过来的,并且带自己来的医院,低头看身上盖着的外套,是俞景啸身上熟悉的薄荷味清爽的气味。
这时门开了,安言转头看过去,是俞景啸打完电话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未收起来的手机。不知道安言已经醒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身见安言望过来,脸上露出放心高兴的笑容来,快步走到安言的床边“安言,你醒了。”
安言点点头,声音还是有点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嗯。”
听他说话声音嘶哑,俞景啸上前一步问道:“要不要喝水?”俞景啸声线平隐低沉,此时问话的声音又很温和,里面又包含的关切和担忧,很容易感染人,安言听着很感动。
想着以前自己感冒生病,多半都是一个人随便吃点药睡一觉扛过去就行了,没有人会在身边床前嘘寒问暖,什么都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表面上他什么也不会说,但其实他很难过,看着别人轻松地谈笑,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舒服,他心里也会很心酸,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他告诉自己必须坚强。
安言此刻心里暖暖的,但却只是望着俞景啸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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