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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毛骧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沐春心里琢磨，是皇上想知道还是毛骧想知道？他不敢隐瞒，反正这宫里的事情，瞒也瞒不住，于是将他在胡家书坊目睹胡善围被继母虐待的事情说了。

&ldo;……我见她一个姑娘家，连双鞋都没有，怪可怜的，就求皇后娘娘送一双靴子。&rdo;

毛骧沉吟道：&ldo;以前瞧着那继母还行……怎么如今胡家乱成这样了。&rdo;

沐春听出蹊跷，&ldo;毛大人以前就认识胡善围？&rdo;

毛骧眼睛一瞪，转移话题，&ldo;国子监、西平侯府的藏书难道不如一个民间书坊？说实话，你屡次逃课跑去书坊看书，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rdo;

沐春摇头，&ldo;书非借不能读也，我就是喜欢在书坊白看，只看不买。喜欢那种被书坊老板伙计用目光谴责、用鸡毛掸子、拖把暗示赶人，又不敢直说撵人的微妙氛围。感觉时刻都很紧张，时间紧迫，因而看书时格外专注，珍惜手里的书，每一字都刻在心里。&rdo;

&ldo;我喜欢蹲在街头吃面、冬天捧着一包糖炒栗子在街上闲逛、夜里烟熏火燎吃着烤羊肉串，这些市井的东西比宫宴好吃多了……&rdo;

沐春滔滔不绝，毛骧心想，荣华富贵里长大的孩子，有这些怪癖也实属正常，只别和那个女官有私情就行。

搞清楚了沐春和胡善围的关系，毛骧回去继续工作，择谍报的重要消息抄录下来，供皇上御览。

四天后，宫正司宫规考试前夜。

老宫人梅香提着一个食盒行走在西六宫的东长街，半路遇到一队巡逻的锦衣卫。

为首的小旗正是纪纲，他和梅香打招呼，&ldo;梅嬷嬷，您给谁送吃的？&rdo;

梅香是积年的老宫人，在宫里多少有些体面。

梅香放下食盒，说道：&ldo;我的老师明天要应考，今晚挑灯夜战，我给她送一些点心当夜宵。&rdo;

宫人拜女官为师是宫中常态，纪纲问，&ldo;是什么点心？&rdo;

梅香说道：&ldo;山药糕和桂花糕，还有我自酿的甜米酒。&rdo;

纪纲假装嘴馋，&ldo;巧了，都是我爱吃的，梅嬷嬷赏脸让我吃几口吧。&rdo;

言罢，不等梅香反应，纪纲就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有两盘点心，白的山药糕，黄的桂花糕，还有一壶酒。

纪纲每样吃了两块，连说好吃，梅香不敢阻止，但当纪纲拿起酒壶时，她连忙说道：&ldo;纪小旗，这里没有杯子，不方便，你要是喜欢，明日我送你一坛。&rdo;

梅香担心纪纲对着壶嘴喝酒，弄脏了酒壶，怎么好意思再送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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