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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一意扶助她,为她分担国事,她只要听人一句闲话,就疑我忌我,调人来牵制我,这种人,我留恋做什么?”唐钰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
“那你呢,你说你爱她护她,可是,她只做错一件事,你就这样报复她,你这样的感情,又算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人家为你这样伤心?”
唐钰挑挑眉,不以为然。
“再看看李若鸿。你在他最小,最无助时来到他身边,象天神一般,救护他一次又一次,你要他全心全意依靠你,相信你,不置疑你的任何主张,可是,你真的为他尽了力吗?你可曾为他寻觅忠臣贤良,你任他被小人包围,你任他无助地被群臣要求了一次又一次。你自私得不愿他除你之外,倚重任何人,所以,他身边没有一个真正为他着想的人,就连你唯一给他找来的一个忠心的太傅,也只是个擅学术而不通权谋的正人君子。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他有什么力量一直支撑下去,只为他一时的动摇,你就用最激烈的手法去惩罚他。而且,还故意把赵永烈拖下水。”他终于有些动容,“赵永烈,那是他为了心中的信仰所做的选择。”
“是吗,难道不是你一步一步为他建立了信仰,又让他为了心中的信仰而死吗?酒后的那些话,你敢扪心自问?”紫悠厉声问道。
“你不是好人。承认不是好人,就能为所欲为,用高尚的外衣行恶毒的手段吗?看看你引发的结果吧。赵永烈,为你自杀,多么忠义勇猛的人,他的命难道就因为你变得那么廉价吗?”
“看看李若鸿吧,看着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你不是最求完美的爱,你所作所为追求的是完美的粉碎!”
“不!”他大吼。
“就是完美的粉碎!你挑中了一块石头,精心雕琢成一块璞玉,可就在那最后一刻,只有那么一点瑕疵的时候,你放弃了,你任其碎裂,还不忘鄙夷的看一眼,毫不留恋的走开。你多么厉害啊,竟然能让石头变成美玉,你能化腐朽为神奇,这世间似乎没有你摆不平的事。可偏偏,那玉碎了,一定不是你的问题,一定是那玉的问题啊,因为从始至终它就是块石头,即使你这样的手段,他一个石头也永远变不成美玉!你告诉了李若鸿,他就是个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没了你之后,连世界都会抛弃他的人!”
“你多么狠呐!告诉我,这不是对他完美的粉碎,是什么?你摧毁的不仅仅是他的人生,还有你们之间的感情!别说你最求完美的爱,爱这个字,对你来说,你不配!”
“我……我不是……”他喃喃自语,竟是有些懵懂。
紫悠:“你应该感到愧疚。”
“好好看看你做过的事,看看那些被你摧毁的人,被你摧毁的美好吧,唐钰。”
“其实,你想要的全部的爱,他们早就给你了。”
很久很久之后。他再一次回到了那个世界。秦国早已占领了南楚,为了民心考虑,前南楚皇帝李若鸿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囚禁,疯疯癫癫抱着唐钰的尸骨被囚禁。唐钰再次进入那世界已是两年后。为了看清真相,为了赎罪。
依旧是柳树下,春光和睦,碧湖如镜,微风拂柳。那个人出现在画里。而柳树下站着的,确实一个不再悸动的少年。他身体羸弱,脸庞是病态的苍白。眼中平静的湖面压抑着波涛。
“你来了。你还是那么厉害。”李若鸿说。
唐钰:“不了,不必从前。”他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面色微红,眼神迷离。
李若鸿看着他走近,看着他体力不支,倒在自己面前,笑了,“哈哈,唐候。这还是你吗,怎么只是一点点毒,就倒下了?”
他笑着蹲下,羸弱的身体,此时像是充满了力气,他提起唐钰的衣服,问道:“看,你认识我吗?”
唐钰不答话,却提起手来,要继续喝酒。李若鸿被压抑的激动和怒火一手把酒壶打掉,“说,你还认得我吗?”
唐钰不得不正视,迷离醉酒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像是极有耐心,“认识。李若鸿。”
“哈哈哈,你认识。你果然认识。从我成为疯子被囚禁两年后,身体容貌都变做两样,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你竟然真的认识。我是李若鸿!你是唐候,我也认识。”
他突然疯狂的扒开他的衣服,要看他的胸膛,一边说着:“你的心呢,你的心呢,怎么还在?”
“历史上有很多唐钰,可是每一个唐钰都会让一个帝王死去。我后来才知道。我就是个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李若鸿逐渐痴狂,双手在他胸前抛瓦抓挠,像是要掏出他的心来看看。
唐钰待他终于缓和下来,说道:“我做错了。对不起。”
李若鸿原本已经很累,心中的恨意发泄一次后,此时听到这句,突然怔住,大眼看着他。惊讶的眼里逐渐被水雾覆盖,疑惑愤恨委曲,让泪水决了提。
“就这样,就这样?对不起?为什么你死了又能复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那些折磨?!你就这样承认了?哈哈哈,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他仰头大笑,又大声哭泣。
他把出剑,一剑刺进唐钰的胸膛。
李若鸿:“我要杀了你。”他眼神因为泪水和愤怒,布满血丝,一双眼里迸发着怒火。
而唐钰却没有丝毫抵抗,只是漠然的看着。
李若鸿:“你有心吗?”
李若鸿:“是不是就算我杀了你,你还是会复活?我就是个笑话?哈哈哈”
他又陷入了癫狂,“我不杀你,我要你日日受折磨。”
在被秦囚禁两年后,唐钰这个名字又出现了。秦朝皇帝放了他,给他自由,让他有机会去看看那个史书中出现了很多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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