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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方彻很仔细的将卓寧凡打理乾净,卓寧凡累的只能任由方彻摆布,打着瞌睡,连怎么回到床上都不知道,整个人迷迷糊糊。
方彻将卓寧凡调了个舒适的姿势,轻手轻脚的躺到了他的身侧,凝视着对方的睡顏,渐渐进入了梦乡,可似乎才入睡没多久,便感受到了一阵天摇地动。
剧烈的晃动使方彻惊醒,当他睁开眼时,卓寧凡已经瑟缩在了床脚边。
他知道卓寧凡很怕地震,方彻看的心疼极了,赶紧抱抱对方拍拍对放的背,嘴里轻嚷着:「寧凡别怕,没事。」
然而卓寧凡始终一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抬起眼来,眼神晦暗黝深不发一语,视线渗的人慌,良久:「你那时候,明明跟白攸河在饭店,为什么骗我?」
梦囈般的话语,令方彻震惊,他先是呆然的愣在当场,而后渐渐转为懊悔,单手摀着脸:「寧凡对不起,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不好。」
一道不明显的水痕滑落,方彻吓的赶紧用手背去接,却怎么也接不完。
可下一秒,卓寧凡却跟没事人似的,又倒回了床上,呼吸渐匀,只留下方彻心中鬱鬱一夜未眠。
他精准的知到卓寧凡指的是哪一件事,在他最荒唐的那几年,有次他照样的欺骗了卓寧凡要加戏不回家却在饭店和白攸荷廝混得欢愉的夜晚,同样的天摇地动,他一样因剧烈的晃动而转醒,白攸荷害怕的依偎在他胸怀,他用同样的方式安抚着对方,床头柜的手机不停震动着,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丢在一旁,任由他不停震动直到停止。
「谁阿?」女人问着。
「不知道,不认识的号码。」他还记得,他如此残忍的回道。
明明他都知道,卓寧凡从不惧怕什么,却对地震没辙,每次都只会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第二天回到家,看不到对方身影,随意的拨了通电话却转入了语音,他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之后那人几天几夜的没回家。
到了第五天的清早,大门打开了,那时他还在床上熟睡,直到悉悉数数的小杂音干扰着他的睡眠,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到是卓寧凡,烦躁问道:「去哪了?」
卓寧凡侧着脸,看上去有点憔悴,没有说什么,安静的整理着他丢得凌乱的衣服。
他见对方不答,想来是在跟他置气,于是他也不理,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睡梦中他彷彿一直听到拖沓的脚步声,后来他才注意到,卓寧凡的脚似乎伤了,而那人拖着伤了的脚煮着惯例的小米粥。
「脚怎么了?」方彻义务性的问道。
「没什么,地震那晚,伤了。」卓寧凡的反应仍旧很平淡。
「怎么伤的?」
卓寧凡看了眼酒柜旁的小桌,那边本来放着一隻花瓶,他这才注意到,似乎从回到家后就没看到了。
「那天晚上碎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是萧裕带卓寧凡去掛了急诊,又回来清理了现场,为了此事,他和萧裕还大吵了一架。
也是从那次之后,他和萧裕的关係从不好变为了恶劣。
卓寧凡的伤势,他也没多做关心,想着对方还能走,应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他没陪他回过诊,没帮他换过药,继续他糜烂的夜生活,想回家就回,不想回家就在饭店和人廝混。
而那半年,卓寧凡总是穿着长裤遮掩,直到有次欢爱时,他才看到了这道狰狞的疤痕,知道了对方受伤的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像,只是卓寧凡太能隐藏,总是滴水不漏。
萧裕说过,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当时花瓶中的水洒得满地都是,混着卓寧凡的血水,因为地滑,加上夜晚视线不佳,导致卓寧凡脚底被花瓶碎片嵌入后,又滑了一跤,造成了二次伤害。
方彻缓缓掀开了被单,沿着左脚底到小腿接近膝盖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方彻跪坐在床旁边,沿着疤痕轻轻抚过,这样一道狰狞的疤痕,是不是那时候,如果他在,或许就不会有?
「那时的我,就是个混帐。」方彻嗤笑,毫无焦距的对着天花板喃喃。
当时所有的荒唐行径,都变成如今纸片刀割般的愧疚和懊悔。
隔天早上,卓寧凡纵使前一夜体力耗尽,强烈的生理时鐘让他依旧又在五点半左右醒了。
醒来后,他只觉得全身痠痛,摸了摸一旁,冰的,他有点疑惑,再转过身,发现方彻就坐在地上,静静的盯着他看,眼里满是血丝头发有些凌乱,只要一眼就能知道这人是一夜没睡。
「你干嘛?」卓寧凡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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