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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邝露淡笑：&ldo;若我下了毒，陛下岂不着了道？&rdo;

润玉听闻这话，不由一笑：&ldo;若你都要对本座下手，怕这九重天我真再信不得旁人了。&rdo;

邝露低眸，含笑微微摇头：&ldo;邝露没这福气得陛下如此信任。&rdo;

润玉看着杯中酒，微微愣神。

&ldo;陛下，明日便要出征？&rdo;

润玉回了神：&ldo;是。&rdo;

邝露听闻，微微叹息：&ldo;陛下当真不值得啊。&rdo;

润玉蹙眉：&ldo;万事只我愿或是不愿，哪有值不值得。&rdo;

&ldo;我都知道了。&rdo;

陨丹入体，已与邝露血肉混合，不似之前的锦觅，吐不出，化不掉。即使梦坨经在手也取不出。可北方异族有一宝，名唤檀冢，可重新塑人血肉‐‐润玉想，就算这个法子凶险，他也要一试。

而此次出征，天帝亲自领兵，一是为平叛乱，二就是为了这檀冢。

&ldo;陛下如此，是要将邝露当做一个笑话吗？&rdo;邝露看着他。

润玉与她对视，长袖中的手已紧握成拳，面上仍是淡然：&ldo;你以为‐‐这是个笑话？&rdo;

邝露淡笑一声：&ldo;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是‐‐我才是。我才是这九重天最大的笑话。&rdo;

润玉心中一紧，尤似被人在心上剜了一刀。

&ldo;同陛下这千千万万年，自欺欺人，伤累孽债，倒是我一个人入了戏，痴傻到如今地步，才幡然醒悟，放了一切‐‐原想着，就这么过去。可偏生，陛下觉得我可怜，废了如此大的戾气将我复活‐‐&rdo;

邝露静静的看着他，淡然的如同对着一个陌生人：&ldo;陛下如此恩德，邝露应当感恩戴德。可邝露非但毫无此心，反而，觉得甚是疲惫厌倦‐‐陛下以为，这到底是谁错了？&rdo;

润玉眸色一暗，眼角泛红：&ldo;你觉得是我错了？&rdo;

邝露听到此话，突然勾起一抹笑，温婉尔雅。

&ldo;不。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rdo;

许久，她没有说话。

其实，邝露也不明白，为何落得这般地步。她只知陛下没错，不爱一个人，自然不需要对她负责。可是她也自认自己没错，爱一个人，不计得失不论后果。

二人将爱与不爱，演到骨子深处。谁都没错。

于是，她这般说道：&ldo;世事总是休，陛下，你也不必再回头与我言和。&rdo;

言和，是两个决绝之人才会有的，一如从前的旭凤与锦觅。可自己与他，只不过是追随者与主上的关系。不是盟友，也绝非夫妻。

邝露起身，对他行礼：&ldo;夜深了，陛下，早些歇息。&rdo;

润玉瞧着她的背影，只觉心如刀绞，可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单单为她言语所伤。

突见她停住步子，回转身子，对他一笑：&ldo;明日出征，还望陛下凯旋而归‐‐只不过，那檀冢，陛下还是毁了吧。能使人重生之器皿，自然算是邪物。难不成，陛下还不知道吗？&rdo;

他自然知道，无论是那留住她三缕魂的引魂灯，再或是汲取他神力血肉重塑邝露的聚魂鼎，都是邪物。伤人心血，损人修为。

若是他清醒，或许早就毁了这些邪物。可如今，他将这些器皿，当做世上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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