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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多愁善感（第1页）

程冰气呼呼地回到凤仪宫，待换了寝衣也没跟江如霆打招呼，蹬掉绣鞋将被子裹在身上就去睡觉了。原本她以为后宫中的女子整日活动少才会身娇体弱，将药当饭吃，敢情都是装的！这简直是浪费医疗资源！浪费她的感情！

江如霆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程冰，认命地躺在她身边，疑似自言自语道：“淑妃从前不是这样的，朕记得当年她刚入太子中宫时，也是天真活泼的性子，还与你来往甚密，直致后来才关系疏远了。”

程冰有些想不明白，以淑妃的性子怎么可能瞧得上当初的程冰冰？程冰冰当年可是淑妃登上皇后宝座的最大障碍，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真会因为某次事件导致她转了性子？可若是换一个方面思考，淑妃接近程冰冰是有别的目的呢，后来被她发现了才绝了来往呢？

程冰心中打定主意，借机装傻反问江如霆：“皇上，您也知道臣妾当初总是浑浑噩噩的，自痊愈后好多事都不大记得了，就连您提起淑妃与臣妾交情甚密，臣妾似乎都毫无印象。”

江如霆看着一眼“落寞”的程冰，心中有些不忍，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柔声道：“那时候朕不知道你身中剧毒，只当是你是……性格懦弱。贵妃本就是个清冷的性子，整日呆在自己寝宫之中，别说是你，对朕态度都淡淡的。淑妃论起来是朕的表妹，小时候便经常被太后接进宫中，自然刚到中宫之时她比你们更快适应。我便同她私下说起，让她多陪陪你。淑妃倒也乖觉，三天两天往你宫中去。”

程冰浑身上下都在叫嚣，想躲开江如霆突如其来地亲密，可身子却像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得继续往下问：“那为何后来淑妃又不与臣妾亲近了？”

江如霆手十分不老实地抚摸起程冰那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将她的发梢当成玩具，慢慢地打着圈，“后来淑妃小产，阖宫上下都议论纷纷，说她没有福份，不能替朕生下皇子。而后，她就性格大变，与谁都不亲近了。”

“皇上，您难过吗？”程冰作为医生最听不得这样的事情，此时此刻她看不到江如霆的表情，不过料想他也是很伤心的吧。

果然，江如霆闻言手下一顿，而后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冰冰，将来我们会有自己的皇儿，对吗？”

程冰很想出声反驳，可见到此时脆弱的江如霆反而有些说不出口，可真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宫中做这傀儡般了无生趣的皇后，还要同无数的后宫佳丽分享一个丈夫。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维的独立女性，她不愿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后宫中整日期待江如霆临幸的一员，即便是程冰冰有恩于自己，她也不能“卖．身．还．债”啊！

“会。”程冰硬着头皮答道。

“朕瞧着你将嘉乐照顾得很好，将来也会将皇儿教得很好吧。”江如霆今日分外多愁善感，不过好在面对的是发妻，他不排斥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外面打更的声音传来，程冰冰才恍然此刻已经很晚了，她小心翼翼地安抚江如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早些安置了吧。”

许是提到自己那未能平安出生的皇儿，江如霆也没了心思，只是轻轻地将程冰搂在怀里，“睡吧。”

李忠贴心地将室内的烛火熄灭，一时间程冰的眼睛无法适应黑暗，耳边只听见江如霆均匀地呼吸声，她一动也不敢动地躺着，欲哭无泪。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照例是江如霆先离开，而程冰则终于能够放飞自我，一人霸占一整张床，睡姿及其难看。

一直到日上三竿，程冰才慢慢睁开眼睛，却目光直直地躺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