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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柳打开门,三人进了低温实验室。
5
一股凉气一下子包住了身体。
&ldo;哇‐‐‐真凉快!舒服极了。&rdo;萌绘情不自禁地说。
&ldo;零下二十度。&rdo;下柳小心地关上门,转过头来说,&ldo;也就舒服三分钟,一会儿就想出去了,西之园。&rdo;
犀川和下柳都穿着短袖,萌绘连肩膀都露在外面。三个人呼出的气息白得可以看得很清楚。
广阔的实验室可以尽收眼底。照明比想像的亮,但是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并不是室温的缘故,好像是下方有光线照过来。一进门的地方有一个铁制的扶栏,因为太凉,不戴手套不能触摸。实验室的地板比萌绘他们站的地方低三米左右,从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的地板在地下,一层的那部分没有地板。是为了隔热而把一半设在地下呢,还是这里的地形本来就是倾斜的呢……萌绘在想像这种设计的意图。
扶栏在实验室的入口处和左首呈l型,只有这一部分是和一层同一高度的走廊。走廊的左首的前方好像走不通。从这个走廊上可以看清楚实验室里的一切。
左边有一扇门和玻璃窗。这个窗户很大,里面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小房间,好像是操作实验机械或者计量仪器的地方。门上写着&ldo;计量室&rdo;。对面的右手边也有一个门,上面有一个牌子写着&ldo;准备室&rdo;。那个门的前方的旁边是去往实验室地下层的u型楼梯。两人先下了那个台阶。
实验室的中央有一个宽五米、长十五米的水池。水面上结了冰,但不是通常的那种透明的冰,是那种像果冻一样的不透明的,因此,水池的深度不可估量。水面以下也装了照明灯,所以整个水池亮晃晃的非常漂亮。
萌绘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天花板,上面安装着起重机等设备。照明灯装在墙壁半高的位置,也就是跟走廊地板的高度相当,所以从那里向上直到天花板光线有些模糊,让人的眼睛产生错觉,判断不了有多高。
地板上电缆错综缠绕,走路的时候不得不小心脚下。
与电缆连接的是浮在水池里的一个一米左右的大型船模。萌绘觉得那可能是用于南极观测的破冰船。
水池的尽头有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形机器,走近一看,铁网里有一个很大的螺旋桨,像一个大型的电风扇。
水池的中央浮着一个很多管子组成的海上平台模型,可能是海上石油开采钻井平台吧。大小是一立方米左右,像是铝制的。聚光灯从水池边上的几处射过光来,照在这个模型上。模型的旁边是一个跨池建成的架子,从上面可以到达水池对面。架子上固定着几个黑色的箱形摄像机状的东西,几股同轴电缆延伸出来,连在池边的测量器上。
彩虹一般闪亮的冰面。
微小的红绿发光二极管在一亮一灭。
白色的气息。
冰冻的黑色电缆。
萌绘不禁想到了日常不太使用的文学语言。
&ldo;这么多的激光变位器啊。&rdo;犀川在和下柳说,&ldo;一台怎么也得五十万日元吧。&rdo;
&ldo;值多少钱我可不知道。&rdo;下柳回答。
&ldo;距离这么远,镜片肯定贵呀。&rdo;犀川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ldo;测定都是用非接触方式?&rdo;
&ldo;是的。以前要用很多导线,非常繁琐,现在基本上都是激光了。&rdo;
&ldo;用激光测什么?&rdo;萌绘在两人身后问。
&ldo;射到测量对象上,测量距离。&rdo;犀川回答,&ldo;不用接触就可以测出物体的位移。&rdo;
&ldo;激光射线是红色的吗?&rdo;
&ldo;不,肉眼是看不到的。&rdo;犀川说,&ldo;对着眼睛是有害视力的。&rdo;
&ldo;这些冰有点奇怪,是不是不是真冰啊?&rdo;萌绘蹲在池边,用手指戳了戳水面上的冰。果然,像半溶的果冻一样软软的。
&ldo;嗯,这个嘛……&rdo;下柳微笑着回答,&ldo;是为了便于实验而特意制成的,要像果冻一样柔软。&rdo;
&ldo;为什么一般的冰不行呢?&rdo;
&ldo;这是个测量效果的问题……&rdo;下柳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ldo;怎么说好呢……用真冰的话,对这个尺寸的模型来说就太硬了。硬度也得按照实验的要求设定好。&rdo;
&ldo;西之园,你想像一下侏罗纪公园那个电影是怎样拍的。&rdo;犀川说,&ldo;模型大楼要是用真的混凝土的话,塑料做的恐龙怎么能把它们毁掉呢?&rdo;
&ldo;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实验啊?&rdo;萌绘问完之后又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问这个问题。
&ldo;嗯‐‐‐&rdo;下柳更不知怎么回答了,&ldo;怎么解释好呢……&rdo;
&ldo;是制作一个能模拟实物运作的理论模型。&rdo;犀川替他回答了,&ldo;是用实验证明那个模型在理想的环境下能以一种实际现象再现出来。如果能得到简单的临界条件下支持解析模型的数据,在设计实物的时候那个解析模型就有用了。哎呀,这么说可能有点过分吧……不过也讲得通吧……可能也行……差不多就这样吧。&rdo;
&ldo;是要设计能浮在冰海上的平台吗?&rdo;萌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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