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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sp;&esp;“我就不用了。”

&esp;&esp;钟念现在拒绝起来果断多了，“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esp;&esp;李玲意外，往旁边王老师的位置看一眼，笑着问：“不会真的是家里有人不放心吧？”

&esp;&esp;钟念注意到她的眼神。

&esp;&esp;她想，或者顺势承认下来更好，以后能减少点这方面的麻烦。而且这又不完全算是说谎。

&esp;&esp;钟念想了很多理由，可惜骗不过自己。她心里清楚，这一刻是以什么心情应声。

&esp;&esp;“嗯。”她笑了一下，微妙地带着几分自嘲，“对象嘛。”

&esp;&esp;

&esp;&esp;正值盛夏，哪怕是夜里八九点，暑气也纠缠不散。

&esp;&esp;钟念不适地微蹙眉头。街道上车流交错，行驶时掀起的气流里尽是浓烈的汽油味。

&esp;&esp;今天是工作日，她为符合教师身份的严肃性，穿了件黑灰格子连身裙，头发随便扎在脑后。

&esp;&esp;金丝眼镜掩去眉目间的柔美，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无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精装工具书冷硬的外壳。

&esp;&esp;但长得漂亮就是有特权。

&esp;&esp;尽管打扮普通，在盖过星光的霓虹街景里，她孑然的身影还是第一时间吸引住人的目光。

&esp;&esp;秦欢让助理停车。

&esp;&esp;她没有第一时间下去，通过车窗对这幅构图稍作欣赏，才让助理按响喇叭。

&esp;&esp;“嘀嘀——”

&esp;&esp;钟念下意识看过去，有辆保姆车停在街对面。

&esp;&esp;后座的门拉开，秦欢口罩墨镜都没带，姣好的侧脸轮廓被路灯照亮，含笑对她招招手，“钟老师，来接你了。”

&esp;&esp;这一瞬间恍神，就像她们真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esp;&esp;朋友、或者别的什么……钟念没想下去，注意着来往车辆穿过马路。

&esp;&esp;“钟老师好啊。”开车的是之前见过的助理，“没想到你和秦姐认识啊，你要去哪？”

&esp;&esp;“文化路白鹿园小区。”秦欢比钟念回答得更快，又很自然地补充，“南门。”

&esp;&esp;“那不是昨天……啊。”

&esp;&esp;助理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蓦然闭上嘴，尴尬地笑笑，默默转回头去开车。

&esp;&esp;车里有一瞬沉默。

&esp;&esp;秦欢没说话，钟念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刻意没往旁边看，想拿出手机假装有点事做。

&esp;&esp;不是因为助理的表现。

&esp;&esp;只是……早上的事钟念还没那么快忘干净。假设秦欢没突然失忆，她肯定也还记得。

&esp;&esp;她在想什么？会怎么想？

&esp;&esp;钟念逃避做这种思考。

&esp;&esp;但她很不幸地，偏偏在这件事上尤其了解秦欢的态度——也许秦欢正在想，怎么体面又利落地结束这段关系。

&esp;&esp;真希望她能更冷酷、更随意点，用消息通知，或者心照不宣地以后别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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