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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我认识到事实，他不在这里，他离我很远很远。

抬头看看广袤的天空，我甚至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大到根本不在一片天空下。

想着想着头好痛，早知道就和楚竞一起去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静下来胡思乱想。

隔天早晨，我又早早地来到电影院。

刚看了一场电影，有个人影挪过来，一看，是楚竞的爷爷，他满面尴尬地看着我。

&ldo;有什么事吗？&rdo;我问。

&ldo;那个，我们家楚竞，那个，你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他昨天没回家睡。&rdo;老爷爷断断续续地说。

&ldo;我不清楚，昨天我见过他，不过后来没在一块。&rdo;

&ldo;哦，这样啊，那打扰了，真不好意思。&rdo;老爷爷抓下头上的瓜皮帽，一脸失望。

&ldo;没关系。&rdo;

&ldo;那我走了。&rdo;他蹒跚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像是碰到了什么人。

我朝门口一看，两个尖削削的头露在门口，正和老爷爷说着话。

本不想管这样的闲事，却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ldo;知道了吗？&rdo;其中一个猴面男人叼着烟，斜着眼睛和老爷爷说。

老爷爷紧张地抓着手里的瓜皮帽，面露为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笑意不明地离开。

&ldo;怎么了？&rdo;我问。

&ldo;阿竞又赌博，输了钱，他们说不交钱要砍他的手。&rdo;老爷爷的脸苍白，嘴唇哆嗦。

&ldo;多少钱？&rdo;我问。

老爷爷沉默，片刻后又抬头看我：&ldo;小伙子，我知道这样不好，不过我也没法子，你好不好先借我点钱，我就在这里工作，还没退休，我不会逃走的。&rdo;

他说话声音极轻，两眼睛挪来挪去，不敢正眼看我，抓着瓜皮帽的双手巍颤颤地抖个不停，想来是下了极大勇气才开的口。

我沉吟片刻，点点头。

傍晚时分，我拿着钱到那家赌馆去。

赌馆隐藏在茶馆酒肆后面的小巷子里。

一走进去，烟雾升腾，各种装扮的人形形色色，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露着黄牙，笑声尖锐，还有穿着暴露的女人，画眉入鬓，唇色鲜红。

&ldo;找谁？&rdo;一个嗑瓜子的女人尖着声问我。

&ldo;楚竞在这里吗？我是来送钱的。&rdo;

&ldo;哦，送钱的啊，准备好了？可别少啊，他欠的可多了。&rdo;女人怪气地笑。

&ldo;一分不少。&rdo;我说。

&ldo;进去吧。&rdo;女人扭着身体，带我往前走，走过一个空旷的院子，一排的红木脱漆马桶，隐约散发着尿骚味。

&ldo;找楚竞的！&rdo;女人吊着嗓子喊。

坐在矮桌上搓麻将的男人瞟都不瞟我，直接开口：&ldo;钱呢？&rdo;

我递上信封。

旁边站着斟茶的一个小弟立刻谨慎地上前接过，直接剥开，数着里面的钱。

&ldo;还差一百。&rdo;阴森森的声音。

&ldo;不会吧，数清楚了吗？&rdo;我有点担心。

&ldo;你来迟了，一点已经过，利息加上去了。&rdo;那个小弟模样的男人吊儿郎当地说着。

我呆在原地，想着怎么办，口袋里是没有其他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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