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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佳希默了默,问,“所以,这就是你不批我离职的原因?”
岳靳成自我纾解,不轻不重地捶了下桌面,积攒数日的怨气抑制不住,“你说辞职就辞职,你有没有跟我商量过?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不该得到一声提前知晓?付佳希,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孩子的父亲?你可有可无的爱人?还是你的慰藉寂寞的床伴?你的工具?”
付佳希蹙眉更深,“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说到底,这些话,不过是你内心的私欲,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需求去满足你,没有按你设定好的轨迹走。岳靳成,你质问我的同时,不妨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我有没有说中,你清楚。”
岳靳成窝着火,一半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另一半,掺杂愤怒与挫磨。
“我清不清楚,你在乎吗?你要的不就是一个肯定答复,以此来彰显你的犀利明智。你又何尝不是拿捏我,制裁我?”
岳靳成因为情绪的失控,眼睛似都布了血丝,“付佳希,我是你的爱人。你呢,你真把我当上司?当利益互绑的协议对象?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付佳希丝毫不退避,“我把你当什么,跟我要走的决定有什么相关?难道你认为,我心里有你的证明,就是日日夜夜留在你身边?”
“对!”
“岳靳成,我若心中有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仍会在你身边。倘若我真的不爱你,就算你把我绑起来,甚至囚禁,也没有半点作用。”付佳希冷声回击,“岳总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你大可再试一次。”
再次提及当年的不愉快,气氛像一掷即碎的瓦片,刺耳之后,徒留一室冷寂。
那时也是剧烈争执,两人间的关系如困倚危楼,岌岌可坠。
也是那一次,付佳希心灰意冷地对他说,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这是岳靳成心里的一道坎,或者说,是深层的恐惧。
他不怪责付佳希,而是怨恨自己。
有时会梦到,像潜水时的气压憋闷胸口,窒息感逼他醒来。除了长夜漫漫以及额上的冷汗,他什么都不再拥有。
戳中两人最不愿提及的灰色地带。
付佳希也一时沉默。
待情绪收敛后,她心平气和地开口:“我想过和你说,但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自顾不暇,也还在斟酌考虑,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她在反复摇摆中,一次次地自我肯定,又推翻,再拼凑出现实、合理、遵从内心的未来路径。
她挖掘自己的内心,又要兼顾当下的发生。安于现状,其实是性价比极高的选择。就在她快要妥协时,广州上海之行,见各方世面,站在更好的平台上汲取氧气。
金字塔顶端的风光,确实耀眼明亮。
后来,岳云宗窜通海外资本,铤而走险设局,经历这一战,除了赢,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交锋厮杀的感觉,酣畅淋漓,如登青云。
这一次,她选择自己。
岳靳成问:“所以,你做决定就是一瞬间的事?连告诉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付佳希缓了缓语气,“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之前那么多年,我也没在柏丰工作过,你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呀?”
她微妙上扬的语气,松弛的嗓音,已是缓解求和的主动信号。
岳靳成安静下来,对视的双眼里,燥火逐渐降温,像落定的尘埃,露出本真情绪。
他沉声问:“你从柏丰离职后,是跟俞彦卿走,对不对?”
一瞬间,付佳希明白了他所有症结的关键点。
她眉间浮现躁意,直白反问,“如果我离职,是去别的公司,你根本不会有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对不对?”
岳靳成短暂失控,“你不想待在柏丰,我可以让你去更好的地方,你为什么跟着俞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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