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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秀茁兰芽（第1页）

“晓寒书（..）”！

临近年末，肖家和所有人家一样都忙着过年的事宜。

身为新妇的成毓之即使怀有身孕也丝毫不敢懈怠，她督促着丫鬟婆子们做事，清算着田庄铺子的账目，打点着亲友们的应酬往来，忙得不可开交又不亦乐乎。

闲下来的肖惟晚出早归，大部分时间都陪着成毓之。为了尊重晴霄居的女主人，家务事他一概不插手，除非小姑娘要他帮忙。

他嗑着新炒好的干果围观，小姑娘做事可以用两个词高度概括。

有条有理、干脆利落。

酬神祭祖、大摆筵席，肖家人吃喝说笑，过得好不热闹。宫里，皇帝还赏了两道菜给肖惟。成毓之瞧着各房的人神色微妙，便愈发谦恭起来。

老态龙钟的肖老太爷守不动夜，吃过饭就让大家散了。肖二夫人体贴成毓之，也让孩子们回去休息。晴霄居里灯火通明，成毓之乏得很，早早地就洗漱安寝了。

子时，钟声和爆竹声响起。

新的一年开始了。

自斟自饮的肖惟撂下酒盏走到了床边，给成毓之送上了新年的第一句祝福。小姑娘用晶晶亮的眼神回看着他，柔声道。

“新年快乐。”

肖惟隔着被子摸了摸妻子的孕肚。

“小家伙，你也新年快乐。”

成毓之握住了他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戒指，声音依然温柔却带了几分宽慰。

“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

肖惟回握住成毓之的手，点点头，似是接受了她的建议。他觉得他还算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他的那些唉声叹气、垂头丧脑还是被她察觉了。

案子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便是悬案，水井投毒案的众多疑点让他如鲠在喉。

不过，过年嘛，就把不开心都翻篇吧。

“知我者，安时也。”

肖惟笑了，笑得很开心。

正月在晴朗的好天气中结束，二月里，寒梅犹在，玉兰含苞。一辆马车停在了修文坊的一栋宅院前，衣饰不俗的一等丫鬟在大门前等候着。

成毓之小心地下了车，冰湖扶着她入了内院。成毓之打量着郡主的新居，处处都透露着精致，不是下面人的能干，就是准备了许久。

“只是搬个家而已，打发人来送东西不就好了。”

延嘉郡主看着肖惟夫妇送她的乔迁礼物——红釉海碗。宝石红，纯正鲜艳，胎质细腻莹润。红釉产量极低，肖惟竟也舍得送人。

“你们有心了。”

延嘉郡主盖上盒盖，问起了她的身子，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生产，最后还留她用了午饭。没想到，只是个送个礼物而已，郡主对她的态度就大大改观了。

延嘉郡主也挺好亲近的。

直到上了马车回家，成毓之也没有问郡主为什么要搬离陶然园，最多问了问郡主的新居还需要什么。

家务事，向来是一地鸡毛。

她没那么感兴趣，就算问了，郡主也说了，她们的交情还是太浅。说多说少，都显得不痛不痒，甚至会流于表面。

只是她听说了这件事后，就立刻询问肖惟要不要有所表示。肖惟想了想，说郡主的性子肯定不会像某些公主郡主一样大张旗鼓的摆什么乔迁宴，直接送个礼物就好。夫妇两个翻了翻库房的册子，最后敲定了成毓之选的海碗。

“肖少卿真大方。”

“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多巴结准没错。倒是你，不觉得分居是要死了的坏事？”

成毓之抿嘴一笑，捡起他的话，道：“公主郡主们过得不顺心了，分居单住，甚至和离，对她们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以郡主的心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的。”

肖惟叹了一口气，为这对曾经的模范夫妻惋惜。

“吴家那个样子……离开了未必不是好事，你替我仔细看看，没准儿啊，郡主的气色更好了呢。”

成毓之替他看了，延嘉郡主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自如，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抑郁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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