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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月影流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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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老人虽然全身酸麻，却还清醒，哈哈狂笑道：“乐九娘，你休想得到曲匙剑。”乐九娘道：“你个老而不死的，还嘴硬，你知道剑在哪？”朽木老人仍不停的笑道：“我偏知道，你把解药给我，我就告诉你。”乐九娘道：“你坏我好事，死了活该。别说那一刀不是我扎的，就算是我扎的，也不给你解药。”乐九娘转身看着五虎，尚有四个活着，却也躺在地上哀嚎。乐九娘恨恨道：“你们五个临阵倒戈，若拿不到剑，看公主怎么收拾你们。”一虎狠狠的道：“丑女人，别得意，一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乐九娘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不知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一虎瞪圆了眼睛，说道：“公主让谁死，谁能活着，别说你是皇姑的人，就是皇姑也照杀不误。”乐九娘道：“我这人最怕见血，但有你们在这，我心里又不舒服，要是有个人帮我一把就好了。”乐九娘看看众人，说道：“也没个合适的，我曾在医书上看过，在人的肩井穴深深地刺一下，就能致人死命，也不知道真假，今天刚好试试。”乐九娘捏出一枚长俞两寸的绣针，说道：“我就试一下，要是不死，算你们命大。”四虎忙叫道：“别，不能试，一试就死了。”乐九娘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死不死。”乐九娘说着，就扎了一虎。那虎瞬时呼吸困难，胸痛如锤，一口气徘徊在喉口之间，呼喝有声，不时便死了。乐九娘道：“刚才扎的浅了。”另外三虎嗷嗷乱叫，哀声求饶。乐九娘喝道：“烦死人了。”说完，一人一针，就此不管。乐九娘走到朽木老人身前，说道：“本来不用管你，你也就死了。但我刚才扎了半天，始终把握不住分寸，还想再试一下。”朽木老人气声如牛，说道：“你给我解药，我告诉你曲匙剑在哪。”乐九娘也不说话，捏着绣针，扎进朽木的肩井穴。朽木惊吓的全身痉挛，哀声求道：“你别扎，我告诉你。”乐九娘笑道：“别忙吗，这一针主治肩背痹痛，手臂不举，诸虚百损。你老了，说不定那一天就中风了，我这一针刚好给你预防着。就是不知道再深三分会怎么样，你要是说些好听的话，说不定我就给你拔了。”朽木老人忙道：“我说，我说，那把剑早让叶凌和六大派掌门拿走了。”乐九娘拉下脸，说道：“你说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朽木道：“别忙，是叶凌请我来殿后的。他知道不管是皇姑还是王爷公主什么的，都惦记着这把剑，他就请我来跟你们周旋。”乐九娘道：“你有什么好处？”朽木老人道：“他许我事成之后，分得一份宝藏。我情愿把这一份让给你。”乐九娘道：“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很不高兴，甚至有点生气。不过我答应过你。”乐九娘说完，拔下绣针。朽木老人叫道：“解药呢？”乐九娘笑道：“我有答应过给你解药吗？再说了，这毒也不是我下的，我那里有解药。”朽木老人大怒，尽力挣扎着，咆哮道：“我杀了你，杀了你。”乐九娘正色道：“别动，你一动，这毒立马跑进心脏，你就死了。”史子砚看着不忍，掏出解药，丢给了他一粒。乐九娘瞪了史子砚一眼，伸脚拦住药丸，说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他的解药也是我的，除非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我交换。”朽木老人道：“好，我说，叶凌野心勃勃，早就联合公主想要反叛皇姑和王爷。”乐九娘道：“听着不怎么好听。”朽木老人道：“叶凌和王爷公主皇姑都有勾结，可见其野心勃勃。这些年来他发展的势力不紧紧只有六大派。”乐九娘道：“好了，好了。我也乏了，没空给在这胡闹。这颗解药就在这里，就看你能不能拿的。”朽木老人爬过去，忙吞下解药，趴在地上喘气。

乐九娘转过身子，向史子砚一笑道：“小窝囊废，你想不想见识一下驻颜珠。”史子砚转过脸，看着她。乐九娘一掌熄了烛火，四下一片漆黑。“你怎么不看我？”乐九娘柔声说道。史子砚抬眼一看，不禁呆住了。乐九娘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发丝舞动，衣带飘飞，似那月里的嫦娥披着一件月光织就的华丽锦服。九娘嘴角含笑，睫毛一动，一个眼神勾人摄魄。九娘轻抬玉璧，荧光在白玉指尖涓涓流下，淌过黑暗，汇到史子砚的眉心。史子砚瞬时眼明脑亮，那股溪流流入史子砚的体内，抚肌绕骨，直至发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史子砚坐起来，劲力转遍全身，更无不畅，连胳膊上脸上的淤青也好了。史子砚站起身，看着荧光缭绕的九娘，一拱手拜了下去。乐九娘放下手，那道流光慢慢变细，似珍珠般掉在地上。

“把驻颜珠给我。”朽木老人怒吼一声，飞身扑向乐九娘。九娘一转身，笑道：“你来拿呀。”说着伸出白玉指尖，一道流光射出，直透朽木老人的脑门。朽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乐九娘，执念着不散去喉头最后一口气，就此死了。史子砚一甩衣袖，飞身窜出门外。

乐九娘出了屋，却不见史子砚踪影，飞身上了马，一阵疾驰。月黑林密，风格外的疾，扑的人喘不过气。那风已经不是寻常时候的劲风，所到之处如刀砍剑劈一般。她能感觉到风中夹杂的刀光剑影。虽然她看不见，听不清，但她清楚地知道林中的两人如何出掌，如何闪避，劲力如何流转，她都知道，只因为她有驻颜珠。

她住了马，已经隐隐可见一鳞半爪。“小窝囊废，你怎么还没收拾掉他，”乐九娘说道，“喂，你是谁，从江苏到这里，一直跟着我。我虽然有驻颜珠，也只发现了你三次。”“你是谁？哪个让你来的。”“你怎么不说话。”乐九娘连问几句，不见他答，不由得恼了起来。史子砚道：“您见多识广，这把剑该认识？”说着，腾出一只手将一柄手掌长的削薄小剑丢给乐九娘。乐九娘指尖荧光如丝，缠住小剑拿在手里一看，不禁一惊，细细看着，剑身镀银，龙骨突出，两刃削薄，剑尖如芒，柄极短，缀着一缕银链，每条银链上挂着一枚金色小钩。

乐九娘握着削薄小剑，看着不远处闪转腾挪的青衫男子，默然道：“你变了，变了，变得跟二十年前最后一次见你时一样的可恶。”“你还记得那件事。”那个青衫男子攻防间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忘呢，你看她的眼神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上，一直疼，疼了二十年。现在，就是现在，你要给她报仇吗？”乐九娘禁不住颤声问道。“不，我不恨你。”那个青衫男子斩钉截铁道。九娘喝道：“你骗人，我划花了她的脸，你不恨我？只怕你恨不得立刻剖了我，取出驻颜珠。好，驻颜珠，我给你，你去救她。你们折磨了我二十年，我后悔了，厌倦了，驻颜珠你拿去。”九娘激动的说话都有些不利落。

“唉，她死了。”那男子长叹道。“什么，她死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她，我只想报复一下你，没杀她。”九娘似中霹雳，跃下马，惊声道。“九娘，你没事吧。”那男子关切道。史子砚见此情形就撤了掌力，不在缠着他。那男子也立即收手，蹿到乐九娘身旁，抱住她，歉然道：“是我的错，是我负你在前，却终究是我一厢情愿。我见她不会武功，又怀有身孕，孤身一人在江湖飘零就收留了她。终究是我的错，害了她，也害了你。”“她怎么死的？”乐九娘犹惊慌道。“她产后受了风寒，病死了。生了个女孩，叫欣雪，是林先生的孩子。因为林先生和罗前辈不合，她才离家出走的。”“这二十年来，你去哪了？”乐九娘柔声道。那个男子道：“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投奔了皇姑，我就投了王爷。”“我那么坏，你为什么不杀我？”九娘哀声道。“我只想这么看着你。”那个男子抱着乐九娘道。

史子砚见两人和好就偷偷牵马走了。乐九娘忽闻马蹄声，叫道：“小窝囊废要跑。”“你还怕他跑吗？”那男子道。乐九娘笑着点点头。

史子砚回到客栈，解开晴姐儿和那大哥。晴姐被吊的久了，已经晕了过去。那大哥缩瑟一旁，犹惊魂未定。史子砚给那大哥倒了一杯酒，说道：“那大哥，我是史子砚，砚儿，你不记得了。”那大哥看了史子砚一眼，低头道：“晴姐儿早就知道了。”史子砚再说些什么，那大哥也不言语。史子砚就起身去看朽木老人、石岩夫妇和湘西五虎，他们都已经气绝，想到是乐九娘下的手，摇摇头。史子砚坐在桌边喝着残酒，看着摇曳的烛光，不自神伤害起来。

“小窝囊废，又想你那个情人。那些个小美人若是有一个我这样的暴脾气，你早完了。”乐九娘在门边打趣道。史子砚道：“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你还活着，我怎么走的安心。”乐九娘边说，边坐下。史子砚也笑笑道：“我死了，你们怎么拿到曲匙剑。”“朽木老人抢了一辈子，还是死在这。那东西不要也罢。”九娘身边的那个青衫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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