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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殿名取自古籍,有重其文德之光华的意思,寓意着上古贤明帝王开创的理想光明盛世。是历代穹桑一族储君所居住的宫殿,然而这个殿名用在穹桑一族,实则颇有几分反讽的意味。
卿倾收到通报,屏退众人后,独自一人来到沈辉月的寝宫,恭敬的跪在隔挡床榻的三叠云母屏风前:“殿下,刚刚收到密报,朗秋风等人果然在私底下密谋串通,商议着将帝君强行用禁术献祭茯苓等婢女生机,为大公主续命的事情,死谏到长老会。”
沈辉月倚靠在床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床沿,面上带着几分气定神闲的笑容。朗秋风不愧是姑姑信赖看重的家臣,对姑姑果然是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倒是我穹桑一族当中难得的血性男儿。可惜有勇无谋,明知道是以卵击石,偏要孤注一掷,真是毫无价值又自以为是的牺牲。
卿倾跪着静候沈辉月的吩咐,跟在沈辉月身边多年,卿倾从不敢妄自揣测沈辉月的想法。殿下做事向来是隐忍不发,深谋远虑的,韬光养晦只为杀伐果断一击必中。但这次的事情的确有所不同,卿倾只是担心,殿下年幼时为了保护殿下的安危,曾被大公主寄养在自己宫中一段时日,朗秋风做过几年殿下的老师,给予过殿下悉心的教导。可如今这种局面,虽然殿下只是顺势而为,真的要对朗夫子出手,殿下心中会不会感到左右为难。卿倾认为自己如今所想实属僭越,然而又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沈辉月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郎夫子不愧为是一名忠肝义胆的好家奴,方才谋事,便要举事。明明可以预料到败局已定,无异于蚍蜉撼树,偏要自不量力,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迎难而上,既然如此孤自当要成全郎夫子的一腔孤勇。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吩咐下去,告诉楼天,楼圆,鱼儿既已上钩,时机已到,今夜收网。”
卿倾领命,替沈辉月添加了烛台的灯油,命门外等候的侍女进来值夜服侍,双掌相叠在腹前,躬身退了下去。
这一夜重华殿内风平浪静,大公主府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楼天,楼圆奉沈辉月的命令带着几百命精锐官兵,将大公主府团团围住,无声无息的抓获了正在密谋举事的朗秋风一干人等。除了几名主要人犯被悉数抓获,楼天,楼圆更是下令血洗将军府,将大公主府里的一千八百三十三名家仆当场全部斩杀,未留一个活口。
昔日辉煌荣耀的大公主府在一夜间几乎被全部抹杀,可怜这一千八百三十三名家仆,面对官兵蓄谋已久的屠杀,完全是措手不及束手无策,直接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官兵熟练的布下阵法,隔绝外围,个个都是铁血无情心狠手辣的精锐将士,手起刀落间杀人如收割麻瓜,这无疑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血腥屠杀,大公主府从兵丁护卫,到老弱妇孺,甚至到垂髻小儿悉数被屠戮殆尽。
夜色深沉,在阵法结界的隔绝下,大公主府一如往常的每一个日夜,安静平常,而在阵法内,早已堆积成了尸山血海。朗秋风等人跪在院落中,几乎咬碎了牙槽骨,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众人还保留着体温的尸体上渗出来,开始汇聚成小溪,后来几乎汇聚成小河,蜿蜒流淌,带着哀鸿和怨恨的血水,无声无息间浸湿了大公主府的每一寸角落。
沈辉月这一晚睡眠安稳,第二日辰时起床,一如往常的神清气爽。卿倾带着几名今日轮值的侍女在门外恭候多时,等到沈辉月起床,便推门而入,替沈辉月梳洗着装。
卿倾细心的替沈辉月插上紫金冠,低眉顺目的回禀沈辉月:“殿下,楼天,楼圆昨夜前来复命,事情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悉数办妥。我命他两人先在偏殿等候,殿下是否需要立刻召见他们?”
“姑姑府里的家奴都清理干净了吗?”沈辉月起身,张开手臂,让卿倾为他束上金黄色朝带。
“回禀殿下,楼天回复,大公主府除了朗秋风等一干密谋举事的主要家臣,其他剩余家奴,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全部斩杀。”卿倾弯着腰替沈辉月扣上了朝带上的玉扣。
“吩咐楼天,楼圆,亲自审问朗秋风等人,朗大夫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估计是一块宁死不屈难啃的硬骨头,务必对他使用重刑。”沈辉月吩咐卿倾后便准备去星宿殿上朝了,刚抬脚要迈出寝宫门槛,又顿住了脚步,对卿倾吩咐道:“让楼天,尽量给朗大夫保留几分体面。”
星宿殿。
下了早朝,沈辉月在沈慕白的召见下来到偏殿,这里是沈慕白的书房,通常私底下接见朝臣都在此处。
沈辉月向前一步回禀:“帝君,郎秋风等乱臣贼子,不能体会到帝君顾念手足情深的良苦用心,私底下结党营私,密谋将姑姑目前已经进入频死状态,勉力靠着禁术维系着生机的情况,死谏到长老会。儿臣昨日已经派遣官兵将其悉数抓获,还请帝君明断。”
沈慕白抬头瞧了一眼沈辉月,神情平淡,仿佛对一切早已了如指掌:“真是新鲜,朕许久没有看到过此等悖逆狂徒了。”
沈辉月跪在沈慕白面前:“父君,昨日儿臣已将公主府的乱臣贼子,全部处决。朗秋风等人纵然罪不可恕,犯下了僭越谋大逆的重罪,然而朗家毕竟历代都是姑姑的家臣,忠心耿耿劳苦功高。朗秋风幼时对儿臣谆谆教诲多有照拂,儿臣与朗秋风曾有过良师益友的情谊。如今朗秋风犯下大逆重罪,儿臣不敢奢求父君赦免其罪,但求父君看在姑姑的情分上,留下朗夫子性命,将他流放镇压无禁海,永世不得赦免。”
听见沈辉月称呼自己为父君,沈慕白难得怔忪了片刻,沈辉月的这声父君,自己大概是近三百年未曾听到了。这对于沈慕白而言一直是一个令他感到不适作呕的称呼,沈慕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眉头紧蹙,目光如炬森冷的扫了沈辉月一眼。
沈慕白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的沈辉月,生的是剑眉星目,容貌清俊,眉目昳丽生辉。他长的越发像他的母亲了,曾经穹桑一族的第一美人,与自己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妹,自己此生最爱唯一的结发妻子纪嫣。
沈辉月心知沈慕白平生最听不得自己叫他这一声父君,即将等待自己的必定是沈慕白的勃然大怒。不过是两败俱伤,杀人诛心的相互较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赢了两百也是赢。
沈慕白捡起桌上的一方镇纸,随手向沈辉月掷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沈辉月的肩胛骨上,只听见厚重的镇纸发出了沉闷的落地响声:“辉月你可知道你是替犯下悖逆重罪之人求情,作为我穹桑一族的储君,理当牢记自己的身份,切忌徇私舞弊,明白君臣有别之礼。朗秋风等人身为朕的臣子,不能体会到朕的良苦用心,为朕尽忠尽孝,已经是大逆不道不仁不义。尔等竖子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犯下大不敬的重罪,私底下串通谋逆,妄图去长老会告发于朕,完全是一群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看在他们心里,只记得他们的主子是沈清菀,全然将朕的威严忘得一干二净了,简直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辉月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任由沈慕白丢过来的砚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昳丽俊朗的面上是一贯的清冷自持:“帝君息怒,是儿臣思虑不周冒昧逾矩了。”
“既然这帮乱臣贼子,如此标榜主仆情深,你便将他们好生收押在诏狱里,等三月初随清菀一起送上凌霄台即可。”沈慕白接过了沈辉月递上来的镇纸,弯腰勾勒着一副花鸟图底稿。
“辉月明白,儿臣告退。”沈辉月行礼告退。
沈辉月走出星宿殿的时,又是一个日头正盛的时段,太阳高高的悬挂在苍穹,无风无云,金黄色的阳光又猛又烈,强光就像聚光的金箔纸,刺得人睁不开眼。沈辉月身处在星宿殿宽阔的庭院中,眯着眼睛往天上看了看,阳光照耀世间,好像无处不在又好像遥隔万里从不存在。
“老师。”沈辉月来到诏狱蹲下了身子,看着眼前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肘关节膝关节皆被敲碎变形,身上扎着七十二根地煞镇魂针,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朗秋风,用着和从前一样尊重真挚的语气无比怜惜的轻声道:“您受苦了。”
朗秋风的两只眼睛早就被刺瞎,身上的七十二根镇魂针,无时无刻不在炼化着他的神魂,然而身为穹桑一族的族人,生从来不是自己的选择,死更没有资格自己了结。每一个穹桑一族的消亡,都必须要经过送上凌霄台,受尽千刀万剐万千雷霆重击的献祭仪式,直到魂销骨碎,所有的力量都被界碑吸收方可解脱。
朗秋风的嗓子早已充血肿胀,挣扎着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用碎裂的胳膊肘支撑着自己微微立起来一点身躯,嘶哑的嗓音仿佛字字泣血:“呸,我朗秋风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当过你的老师。沈辉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愧是沈慕白的种,天生罪血不容于世。大公主殿下之所以种下今日恶果,正是因为当年舍命相护与你,才不惜与沈慕白撕破脸皮。我只恨身为大公主殿下的谋臣,在最开始没有劝住大公主殿下,让沈慕白将你扼杀在帝后的腹中。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吗?从你在帝后腹中孕育开始,便强行抢夺你母后的生机,你每茁壮成长一分,帝后的生命便被消磨一分。但是这还不够,你知道生为穹苍一族王族的继承人,是天道制约下绝对不允许诞生的怪物吗?你体内罪恶的血脉,只是消磨你母亲的生机,远远不够让你出生。你知道你的父君为什么那么恨你吗?因为你们都是怪物。“朗秋风的嗓子里仿佛被浓痰和鲜血完全堵住了,勉强发出了带着愤恨的低沉诘问,就像一把陈旧的刀,被磋磨的刀刃早就卷起了边,刀锋坑坑洼洼,又钝又重。说完这段话后,朗秋风复又断断续续艰难的笑了起来。
沈辉月蹲在朗秋风的面前,低头神情平静的俯视着他,看着朗秋风上气不接下气痛苦喘息的样子,伸出手轻柔的替朗秋风拍了拍背帮他顺顺气:“老师,你何不休息一下呢?”
寻着沈辉月的声音,朗秋风被剜去双目蓄满脓血的两个眼眶空洞洞的盯着沈辉月,不仔细看仿佛会让人产生一种,腐烂的眼眶中随时都在流淌着血泪的错觉:“沈辉月你这个白眼狼,枉费了公主殿下对你的一片苦心。你们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消息,还有什么手段你们尽管使来,我又何足畏惧,既然活着无用不能为主尽忠,我便姑且先去死一死。就算身死道消,残余神魂永拘界碑,受万万年镇压折磨被万千修罗分肉而食,我亦要留住最后一丝清明,等着看你两父子遭到天谴。到那时赤九州会下一场万年不绝的暴雨,苍天怜见,必有天罚降下,来了结我族千万年的恶业。”
沈辉月低下头,贴在朗秋风的耳边轻声说:“老师,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从未想从您身上得到任何消息,因为那些都是毫无价值不值一提的。真正最有价值最有用的线索,从来都是您,以及将军府所有家奴的性命。您说与不说,有何意义?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飞蛾扑火罢了。但有一件事,老师说的极对,苍天怜见,必有天罚降下来了结我族千万年的恶业。”
沈辉月说完后,站直起身,看着眼前半死不活危在旦夕的朗秋风,伸手掐诀在朗秋风的眉心烙下了复生咒,只见朗秋风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竟像是还未受伤前的样子,差一点就可以活蹦乱跳完好如初了。
或许诏狱里的其他狱卒只看到,沈辉月将高深的法术转伤之术施展的神乎其神。然而朗秋风,和站在沈辉月身后的楼天,楼圆等人,皆是大惊失色,冷汗涔涔后背发凉,下意识的就要双膝跪地。朗秋风更是险些心胆俱裂,不敢置信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这分明是复生咒而不是转伤之术,此等禁术,就算在穹桑一族,亦是前所未见,如此强大的法术力量,沈辉月究竟是用了什么代价才压制住天道的强大反噬的?朗秋风在沈辉月面前第一次产生了敬畏之心,之前的满腔怒火,仿佛在瞬间被倾盆大雨浇熄,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楼天,好好照顾郎夫子,务必让帝君满意。”沈辉月略显怜悯的看了朗秋风一眼,随后走出了天牢。
这是林三千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沈辉月,在逼仄阴暗的地牢里,周围的一切压抑而冰冷,空气中隐隐传来令人作呕的带着铁锈的血腥味,以及腐烂发霉的味道。
林三千站在沈辉月的身旁,看着沈辉月对躺在地上饱受重刑而千疮百孔的老人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做着最残忍的事。
然而林三千没有开口说话,沈辉月亦是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凭空出现的林三千一般。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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