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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仿生人会梦见赛博神明吗三（第1页）

墨丘利表面9o%是海洋，1o%是陆地。这种天差地别的地表构造让墨丘利的远距离传送门、太空码头、航空站都是悬空建立，飘在高空。而余下的1o%土地则用于旅游业，娱乐大众。

潜水艇在缓慢下沉，仿佛初次学习游泳的人试探水波。

这艘潜水艇是租借了沙滩旅游管理机构的，他们经常会弄出一些噱头来吸引游客。

当人们征服太空之后，便以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待海洋——海洋也不过是人们的掌中之物。

白雀看了看潜水艇的内部布置。

左侧船舱摆着两个衣柜，衣柜里放着潜水专用衣服，衣柜旁边还有一个鞋柜——放了备用拖鞋。右侧船舱用钉子悬挂照片，大多是海底风光的照片。潜水艇的摄像头像素很高，拍摄出的照片很清晰。

船的地板上有一些箱子，箱子里放着软管、导线和集成电路板，还有一些备用的探测器。

这些东西摆放得并不那么井井有条。白雀还看见了前一次的游客遗留在椅子上的空饮料瓶。

苏邪坐在潜水艇的按摩式椅子上面，通过潜水艇的外置摄像头来打量海洋。

金黄光芒在碧蓝水波上面跳跃，仿佛一道道幽灵，幽灵的面容转瞬即逝。长长的海藻们在进行化学反应，微生物安静地分解有机质。元素充盈每一滴海水。潜水艇下潜越深，周围光线越暗。最终，变为了幽暗。大海在呼吸，但那种巨大的、外在的波动，这艘潜水艇并不知晓。

黑暗是未知的，而未知让人恐惧。

但苏邪知道怎么战胜恐惧。

他会直面所有。哪怕要用赤裸的灵魂去面对巨大无比的虚空，他也要战胜恐惧。

“你是谁？”

那个声音又探入了他的脑海。那是平静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冰川。

有没有人回答过这个问题呢，你是谁？

我是碳水化合物，是有机物，是与细菌共存的共生体，是宇宙的主人，是命运的王，是脑电波，是量子脉冲的集合物，是元素，是粒子，是历史，是文明，是幽灵，是叹息，是果核，是无限可能性，是奇点，是悲伤……我是一切，我是世界，我是坐标，我是你，而你是我。

祂在诱惑苏邪回答，回答那个也许致命的问题。但祂又好像只是在独白，在喃喃自语。

“你在这里，还是彼方？”祂又提出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你是仿生人吗？”

苏邪面色淡然，把潜水艇下潜到了12oo米，海底深邃，环境黑暗。

声波在他脑海中跳动，不断地回响，仿佛苏邪是一座山谷，声音撞击到了山石峭壁。

摄像头界面出现了水母的身影，它们体积很小，但是数量庞大，并且以一种和谐的节奏一起律动。

水母的眼睛对上了摄像头，它们凝望人类，三米长的触手彻底舒展开来，摄像屏幕显出一片闪光的紫色。

苏邪觉得这里至少有十亿水母。

幸好，它们的好奇心只维持了2分钟，然后便对这个冷冰冰的潜水艇感到无聊。

它们离开了，苏邪这才把航速的开关往下滑动。

他记得昨天也遇见了水母，兴许人鱼也在这附近。

人鱼在水中强悍无比，他们骁勇善战，搅动海浪，有时候还会破坏船只外壳，他们值得警惕。

白雀忽然叫道：“苏邪，你看外面，那些粉红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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