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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疯人疯语六（第1页）

苏邪回到公寓，倒在床上。他不再思考，也没有力气思考。床柔软得仿佛海波，他的全身都被那种柔软的感觉包裹住了。他疲惫地睡去，没有做梦，好像一个掉线的机器人。

他醒来的时候，无法挪动身体的任何部位，他控制不了抬起手，或者挪一下脚。全身都是僵硬的，他的眼睛直直看着透明蓝玻璃窗户。

光线异常昏暗，房间里仿佛聚集着影子。他知道时间肯定很晚了，也许已经过了晚上六点。

他静静看着那些猩红的雾气有节奏地呼吸，好久好久，眼睛变得干涩疼痛，但他都无法从脑海中掏出一个“红雾”的概念。

他好像被整个世界隔离了，待在一个房间里，什么都不想。

此时此刻，从他窗前经过的是红雾的构造体，还是一只凶神恶煞的猎犬，都没有分别。他们是一回事，对于隔离中的人来说。

苏邪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入睡，试图什么都不思考，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白天遇到的各种怪事纷乱地在他脑海中闪现。他的入睡计划失败了。

他艰难地让自己远离床，抬起手腕，看着保护环上的时间——现在才下午4点，San依然是41。

见鬼了！他总觉得时间已经六点了。但现在看起来，外面昏暗的光线给他造成了感官上的错觉。

他揉了揉眼睛，口中发出指令，让室内智能系统开启灯光，将温度调到24摄氏度。然后，他检查了自己的邮箱，没有任何新邮件。

万事太平，苏邪想。

他又检索了红雾的词条百科。他想知道红雾存在多少时间了。

结果是未知。

在人类登上这颗星球之前，红雾就已经存在了。

苏邪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数以万计的科学家励精图治，花费2oo年时间观测红雾，但至今都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就已经说明红雾是一种超越了人类理解能力的存在。

苏邪关闭了全息词条页面，环顾四周。他的卧室用了蓝色等边三角形瓷砖（别人说，三角形瓷砖真是很奇妙），南北两侧都摆放了高大的衣橱。

室内设计是他与设计师协商后的结果，他记得自己当时心情很愉悦，给设计师的酬金翻了三倍。但现在，他莫名觉得这些装饰很陌生。

他的目光停在了北侧的衣橱上。

有点不对劲。

不知为何，他好像一根吸铁石被铁块吸引了一样，他有一种想要打开衣橱的冲动。他知道里面什么衣服都没有，衣服他都放在南侧衣橱里面。但是，北侧衣橱似乎有点不一样。

苏邪安静了片刻，最终伸出手直接打开这个衣橱。

衣柜里一清二白，没有衣物，但是在角落里有一个红鼻子的、微笑的小机器人。他闭了闭眼，好像面对一个高等数学问题却百思不得其解。

它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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