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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改造与创造与妄力（第1页）

海德辛带着我参观了很多属于我们氏族的产业，事无巨细的向我说明着我不清楚的地方。看得出来她对我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依赖，是因为我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么…我看着她的背影，感受到她变得更加活跃了一些，若有所思。

无论如何，有人开始信任自己了，并不是什么坏事，对我而言。

“那，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海德辛？”坐在一家咖啡店中，我单手撑着脑袋，透过玻璃窗看着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向海德辛说道。

“啊，时间过得真快…我还是第一次感觉时间过的这么快。”海德辛有些羞涩的看着我，变得有些扭捏起来。该不会这家伙对我产生了什么情愫吧？虽然我并不排斥就是了。看来那些话对于她来说还是非常受用的。

略微思考了一下，我便起身准备离开：“那下回再见咯？我还得回我作为人类的那个家里去，看一看我身而为人的父母。”

“啊等等！二代阁下！”海德辛立马赶了上来。

看到她这么匆忙，我以为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啊啊，差点忘了，我现在是血族，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规矩要遵守？”

“嗯…老实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遵守的。我们不像人类有那么多牵绊的东西，法律也好，道德也好。这些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事。”海德辛听了我的话之后，认真的思索了一番。

“是吗？但你们不是很讲究礼仪么？”我对她说的定位还是不太明白，我认为除了礼仪还有艺术感是他们一直都热衷的规则之一。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我们的礼仪更像是一种……”海德辛试图找出一些能够让我理解的词汇：“一种自然而然的从心里面升起的尊敬，或者说虔诚，一种心灵的信仰…不知道我这么解释你能不能明白…”

“不是流于形式。不像人类那样浮于表面的。我们更注重心中的感受。所以就算是很粗俗的话语，我们应该能接受吧？”海德辛想了一想郑重的回答我。

“应该能……吧？”但是我对他的郑重抱有着一些怀疑…于是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哦，海德辛，你的马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看到了她那错愕又惊恐的眼神，是她迄今为止都没有流露过的眼神，她仿佛从我的行为中看到了什么世界崩坏的末日景象一般。我觉得我这个实验可能太过严厉了，以至于让她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果然只是在应该能的程度…实际上他们氏族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对艺术美感和美好事物的追求的性格，我觉得应该不能接受粗俗语言才对…

“我只是做一个实验。”我看了看海德辛无措的样子，决定不再为难她：“我觉得你们应该没办法接受粗俗的语言。”我向她老实交代了我的想法。

“看来确实是这样了。我还以为自己能够和人类一样接受各种各样的措辞。”海德辛单手捂着面孔一副尴尬的语气：“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总而言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我身上流淌的血还是和长老，和其他人族人一样，极度崇尚优雅的美学，对于粗俗的事情，还是无法做到认同。”海德辛像是祈求我一样，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所以，二代阁下以后可以不再这么说话了吗？”

“……我尽量吧。我也无法保证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出来。”我看着在我面前可怜巴巴的海德辛：“所以说没有其他事情了是吧？那我可就走啦，帮我和长老带句话，就说我不回去了！过两天我会再来的。如果想我的话，欢迎约我。”

“这种话你亲自说就好了啦。”海德辛嘟哝着嘴抗议道：“这种话我可说不出口。”

“我不回去，当然只能你带话啦。”我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我自己该怎么亲口跟长老说，就算我亲口说的话，也要两天以后了吧？到时候就说的意义也没有了。”

“二代阁下~！”海德辛用软萌的声音向我抱怨起来：“你现在是血族！可不是普通人类啊！二代阁下！尝试着使用一下我们的能力嘛！很简单的！我族可以使用生命能量来实现即时通讯。人类的电话和手机还是我们借助电子科技模拟我们操控生命能量的过程来提供技术支持的！”

“哇哦，没想到你们为人类做了这么多？”好奇心泛滥的我被他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关系还蛮融洽的嘛…”

“还行吧。要不是我们，人类的科技才不会发展的这么快。”说到这一点，海德辛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自豪，是她少有能表现出来的幸福的神情：“虽然我们并不是人类文明的缔造者，但至少我们是人类科技的推动者。”

“要不然凭借人类的能力，几千年都没有太大的进步。”看得出来海德辛因此还有些愤愤不平：“人类一直说自己的特征就是创造力。我觉得并不是。”

海德辛向我吐露着心声：“但要说是创造力也没错。但并不是那种凭空捏造而来的，从无到有的创造力。更类似于一种把已有的东西进行拼接，组合，改造的能力。对，说是改造应该没有错。”

说到人类，海德辛倒是对我侃侃而谈，似乎对于人类这个群体，她付出了很多的关注度：“改造是最为贴切的。人类精通于改造和妄力。”

“改造么…但是人们一直以创造力而自豪的。”我试图用人类的记忆来尝试与海德辛的逻辑碰撞，想看看能够产生什么样的思想。

“二代阁下。我想依照你在这个万维的世界中游历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在转生为人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明白人类是什么样的个体了吧，人类认为大脑是很重要的，人类一直都依靠大脑在做任何事，但大脑只是一个处理和储存的工具罢了，这个工具永远都无法产生出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概念，所有的新想法，都是从往昔的记忆碎片中拼接出来的，它们一定有一个原型。”

我很快便理解了海德辛所说的话，确实如她所言，这一点我在多次尝试和这具身体同调的时候就深有体验了，就像我说的某种压制力一样，这具身体以外的记忆，属于我灵魂本来的记忆，我丢失了八成以上。还有两成都是凭借我强大的以太能量而幸存下来的。

“这样吗，我大概明白了，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复杂的关系，我会自己和长老联系试试的。”我想了想，决定先把联系的事情放在一边，因为我现在开始对她的经历更感兴趣起来了：“你对人类了解这么多，是因为你以前是个人类吗？和我一样经过初拥才成为的血族？”

“……那是不愿意提及的一段往事。”提到这件事，她的脸上露出了鲜有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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