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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父亲住院（第1页）

到了医院挂急诊，大夫给简单的量了血压，高压16o，低压11o，怪不得会迷糊，又做了心电，显示心率不齐。已经可以确定是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被心外收治。开了很多化验，安循去交钱，王敏一直拉着老安的手安抚他。

回来又拿着收据推着父亲去做脑cT，安父看来是真难受了，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让干什么干什么。检查完三人回到病房，护士说单间已经没有了，最好的条件就是双人间，安循和母亲都同意，什么也没有治病重要。

cT结果要3小时以后出来，那时候已经下午3点多了。取完片子，她拿着去找大夫，手紧张的都有点抖。

大夫看了五分钟才开口：“就是脑动脉血栓，造成脑干堵塞，导致脑供血不足，引起高血压，心跳加快，患者会头晕恶心。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目前看来堵的不是很严重，主要就是输通血栓，今天就可以把降压的药打上，患者会舒服一点，疗程一个礼拜左右，以后剧烈运动要避免，口味要清淡，自己保养好就能缓解病情。”

安循说父亲平时打羽毛球锻炼，为什么还会得这种病？大夫的解释是年龄大了，身体的零件都会老化，心脑血管疾病就是老年病，并不是运动了就能不得病，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遗传因素，或者口重，爱咸的、油腻的东西。她悄悄琢磨了一下，这几样父亲基本都中了，安父无肉不欢，他爷爷就是因为心脏病没得。叹口气，谢过大夫就出来了。

回病房老安已经打上降压针，王敏拿着棉签在他嘴唇上沾水，一天滴水未进，好人也受不了。安循在外卖软件里定了一份粥让送来，她倒次要，主要怕母亲吃不消。护士来告诉先不能给患者吃东西，怕他吐呛着气管，还有一些抽血的检测是要空腹的，粥送来王敏勉强吃了几口，安循没动。

吃完饭王敏坐在床边，抓着安淮山的手细声细语安慰：“老安，大夫说不严重，你不用害怕，咱们在这住几天就回家了，好好治病就行，回家了我给你包饺子吃”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安循拿着吃剩的餐盒往外面走，在走廊上偷偷擦了几次眼睛，在门外缓了半天才进去。

一直呆到晚上快九点，安循想让王敏回家休息，但她说什么也不干，坚持第一晚必须她陪在这，再一个老安现在不能动，晚上要上厕所不方便。她一想也是，这就是生女儿的弊端。

“你回去吧，来的时候匆忙，很多用的上东西都没拿，明天带来。”

安循点点头算答应了。

打上降压药安淮山精神好了很多，起码可以睁开眼睛，安循趴她爸耳朵旁边轻声告诉：“爸，我先回去了，大夫说你没什么大事。”

安淮山微睁着眼睛，拉着安循的手，虚弱的张张嘴，“鱼，我鱼”意思今天出来鱼没喂呢。

安循安慰他：“放心吧，今天我回咱家住，给你喂，明天一早我就过来，给你带早餐。”

老安点了一下头，松开了安循的手。

安循一身疲惫回到家里，灯也懒得开，摸黑换了鞋，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鱼缸旁拿了一把鱼食洒了进去，屋子里只有水泵嗡嗡嗡嗡的声音。她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平时欢声笑语的家现在静的让人心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去只剩归途。虽然母女俩没表现过多的哀伤，但确实被这次意外吓得够呛，老安在家里的分量太重了，她和她妈都不敢想如果没有了他，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几声，屏幕显示的备注是一串熟悉的数字，安循盯着它有点出神，最后还是选择接起来。

“喂”，她语气像平时一样。

“安安，是我，你最近好吗？”靳翔那边有点吵闹，还有广播通知的声音。

但是她没问他在哪，只是简单的回答”挺好。”

靳翔叹了口气，“安安，我最近有点忙，公司投了个项目，每天都在国内国外来回奔波，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但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更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这是我拼搏的动力，你也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好吗？”

安循稳住了呼吸，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让他注意休息。

“好，你也是”靳翔低声回。

“没事就挂了”，她眼睛一直盯着天棚的吊灯，手机刚要离开耳朵，那边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安安”，隔了几秒又接着说：“我爱你。”

安循细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嗯，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车灯透过窗子映在墙上，从远到近……从明到暗，直到彻底消失。安循慢慢弯下腰，用胳膊抱着膝盖，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安循就醒了，洗漱完换好衣服，把熬好的粥盛进保温瓶，又回父母卧室给王敏拿了一条平时盖的小被，还有老安的收音机，这才到门口换鞋，可又想起鱼还没喂，又脱了鞋回去在鱼缸里撒了点鱼食。

开车到医院附近超市下去买了两双拖鞋，给她妈买了一笼包子。进到病房，看她妈正趴在病床上，好像还没完全睡醒呢。

老安半靠起来，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按在王敏脑袋上，这老两口一向都这么甜甜蜜蜜的。

把粥倒出来一碗晾凉，又让她妈把拖鞋换上，安循关心的问，“昨晚没睡好啊？”

“睡的还行”，王敏耙耙被压乱的头发，“就是护士5点就把床收走了，没睡醒”。老安在旁边接话：“怎么着，还能让你睡到自然醒啊？”

安循一看老头状态比昨天强了很多，心稍稍落点地。王敏看他有病没搭理他，这要平时早给他几句了。

拿过粥，安循碗一口一口喂她爸，：“老安，这待遇是不是VIP中P了？”

她爸点点头，含着粥口齿不清的说：“那还说什么了，昨天给我难受的，以为自己不中用了，哎，就是有遗憾啊，还没伺候够你妈呢？

王敏这回不干了，把咬了两口的包子放在一边：“你别当着孩子面胡说，平时你脏衣服臭袜子谁给你洗的？还你伺候我。”

老安点点头，“媳妇说的对，等我出院，还让你给我洗臭袜子。”

“美死你了”，王敏使劲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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