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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老人回答说：&ldo;罗马人和希腊人把她叫树仙。不过我们不懂得这一套：我们住在水手区的人替她取了一个更好的名字。那儿的人把她叫做&lso;接骨木树妈妈&rso;。你应该注意的就是她：现在你注意听着和看着这棵美丽的接骨木树吧。

&ldo;水手住宅区里就有这么一棵开着花的大树。它生长在一个简陋的小院的角落里。一天下午，当太阳照得非常美好的时候，有两个老人坐在这棵树下。他们一个是很老很老的水手；另一个是他很老很老的妻子。他们已经是曾祖父母了；不久他们就要庆祝他们的金婚（注：欧洲人的风俗，把结婚50周年叫做&ldo;金婚&rdo;。）。不过他们记不清日期。接骨木树妈妈坐在树上，样子很高兴，正如她在这儿一样。&lso;我知道金婚应该是在哪一天，&rso;她说，但是他们没有听到他们在谈着他们过去的一些日子。

&ldo;&lso;是的，&rso;老水手说，&lso;你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常常在一起跑来跑去，在一起玩耍！那正是在这个院子里，我们现在坐的这个院子里。我们在这里面栽过许多树枝，把它变成一个花园。&rso;

&ldo;&lso;是的，&rso;老太婆回答说，&lso;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那些树枝上浇过水，它们之中有一根是接骨木树枝。这树枝生了根，发了绿芽，现在变成了这样一棵大树我们老年人现在就在它下面坐着。&rso;

&ldo;&lso;一点也不错，&rso;他说，&lso;在那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水盆；我把我的船放在那上面浮着我自己剪的一只船。它航行得真好！但是不久我自己也航行起来了，不过方式不同罢了。&rso;

&ldo;&lso;是的，我们先进学校，学习了一点什么东西，&rso;她说，

&ldo;接着我们就受了坚信礼（注：在基督教国家中，一个小孩子出生不久以后，受一次入教的洗礼。到了十四五岁、能懂事的时候，必须再受一次洗礼，叫做坚信礼，以加强对宗教的信仰。一个小孩子受了这次洗礼以后，就算已经成人，可以自立谋生了。）；我们两个人都哭起来了。不过在下午我们就手挽着手爬到圆塔上去，我们把哥本哈根和大海以外的这个广大世界凝望了好一会儿。于是我们又到佛列得里克斯堡公园（注：这是哥本哈根的一个大公园。）去国王和王后常常在这儿的运河上驾着华丽的船航行。&rso;

&ldo;&lso;不过我得用另一种方式去航行，而且一去就是几年，那是很辽远的长途航行。&rso;

&ldo;&lso;对，我常常想你想得哭起来，&rso;她说，&lso;我以为你死了，没有了，躺在深水底下，在跟波浪嬉戏。该是有多少个夜晚我爬起床来，去看风信鸡是不是在转动。是的，它转动起来了，但是你没有回来。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雨是下得很大。那个收垃圾的人来到我主人的门口。我提着垃圾桶走下来，到门口那儿我就站着不动。天气是多么坏啊！当我正在站着的时候，邮差走到我身旁来了，交给我一封信。是你写来的信啦！这封信该是旅行了多少路程啊！我马上把它撕开，念着。我笑着，我哭着，我是那么高兴呀。事情现在明白了，你正生活在一个出产咖啡豆的温暖国度里。那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度！你信上写了许多事情，我在大雨倾盆的时候读它，站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读它。正在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他双手把我的腰抱住！&rso;

&ldo;&lso;一点也不错，于是你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耳光一记很响亮的耳光。&rso;

&ldo;&lso;我不知道那人就是你啦。你跟你的信来得一样快。你那时是一个美男子现在还是这样。你袋里装着一条丝织的长手帕，你头上戴着光亮的帽子。你是那么漂亮！天啦，那时的天气真坏，街上真难看！&rso;

&ldo;&lso;接着我们就结婚了，&rso;他说，&lso;你记得吗？接着我们就得了第一个孩子，接着玛莉，接着尼尔斯，接着比得和汉斯克利斯仙都出生了。&rso;

&ldo;&lso;他们大家都长得多么好，成为大家所喜受的、善良的人！&rso;

&ldo;&lso;于是他们的孩子又生了他们自己的孩子，&rso;老水手说。&lso;是的，那些都是孩子们的孩子！他们都长得很好。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正是在这个季节里结婚的。&rso;

&ldo;&lso;是的，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rso;接骨木树妈妈说，同时把她的头伸到这两个老人的中间来。他们还以为这是隔壁的一位太太在向他们点头呢。他们互相望了一眼，同时彼此握着手。不一会儿，他们的儿子和孙子都来了；他们都知道这是金婚纪念日。他们早晨就已经来祝贺过，不过这对老夫妇却把这日子忘记了，虽然多少年以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还能记得很清楚。接骨木树发出强烈的香气。正在下沉的太阳照在这对老夫妇的脸上，弄得他们的双颊都泛出一阵红晕来。他们最小的孙子们围着他们跳舞，兴高采烈地叫着，说是今晚将有一个宴会那时他们将会吃到热烘烘的土豆！接骨木树妈妈在树上点点头，跟大家一起喊着：&lso;好！&rso;&rdo;

&ldo;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童话呀！&rdo;小孩听完了说。

&ldo;唔，假如你能听懂它的话，&rdo;讲这段故事的老人说。&ldo;不过让我来问问接骨木树妈妈的意见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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