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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谁知主人奔出黑水宫却停在不远的树林里，一直等着我跑到近前。

&ldo;看不出你跑得还挺快，不过比起胭脂马还差许多。&rdo;主人淡淡道，&ldo;我可没时间骑得慢些等你。&rdo;

&ldo;主人，我能跟上的。&rdo;我想我有内功底子，一直不休息地跑怎么也不会被拉下的。

主人显然不信：&ldo;把行李给我。&rdo;

&ldo;主人，您不会抛下我吧？&rdo;我担心地问道，却仍然顺从地将行李递到主人手里。

&ldo;傻瓜，若现在抛下你，之前费了那么多口舌差点跟师尊闹翻岂不是太不值了？&rdo;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行李在马鞍上挂好，又将手伸到我面前。

&ldo;主人，您出门时就带了一个包袱，没有别的了。&rdo;我小心翼翼地提醒。

&ldo;就只有一件？那你算什么？&rdo;主人微笑，&ldo;别耽误时间，快上来。&rdo;

刚才主人说不会抛下我时，我就很感激，他不用我背行李，我或许可以跑得更快一些。我做梦也没想到，主人会让我也一起坐上他的马。幸好，我一早就仔细清洗过身体，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会肮脏的令人厌恶。

因为后面放了行李，主人让我跨坐在他身前，他一手持缰绳，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我的腰。我能明显感觉到耳畔主人呼出的热气，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还有他抵在我身后的坚挺。如果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我们两人身体紧挨，随着马背的起伏反复摩擦，主人大概能忍住坐怀不乱，而我这具早被调教得十分敏感y荡的身体恐怕根本无法做到毫无反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浑身燥热呻吟出声的。

四复北

我哥哥袁定南是大宋黑白两道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我是他的亲弟弟，袁复北，至今江湖上一名不闻，只沾了哥哥的光，别人多少会对我客气一些。我没有名气，是因为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动过武。有传言说我武功一般，怕给袁家丢脸，才不接受任何挑战；还有一种说法是我沉迷于武学，高傲狂妄，不屑与人较量。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前者还是后者，我最常与哥哥切磋，我胜多败少。但是家人让我隐藏实力，禁止我与外人比武，也不许我参与哥哥有关武林盟主的事业，只让我尽量留在家里，练武。我一直想不通，我觉得很不公平，我不明白我要那么好的武功有什么意义？

是因为我年纪轻没有哥哥的老练世故，就不能与哥哥争盟主的地位或荣誉，甚至连帮助他都不可以吗？还是我的存在只是妨碍，我武功高会让别人说哥哥的闲话，有损家族的名誉？盟主有什么稀罕？武功我也不是不练就会死，既然当初让我习武，又逼我勤奋练习，却不给我施展的空间，这太矛盾了。

我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我在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命，我是影子。影子？哥哥的影子吗？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能实现自己的意愿吗？我不能自己选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父亲的回答坚定决绝：&ldo;小事尚可，大事不容更改，到时你自会明白。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享受现在的日子，至少除了练武，你不需操心其它。&rdo;

渐渐的，我也只能接受这种现实。当我终于习惯了，沉默了，学会享受清闲时，平静忽然又被打破。

那一天，父亲交给我一个任务。在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与辽国黑水宫的人比武。原因多少与两年后宋辽两国大比武有关，不过我不关心，我只听见了&ldo;比武&rdo;两个字。我反复确认这个事实，压抑多年的兴奋从骨子里蹿出来。

&ldo;真的是让我去，不是让大哥去？&rdo;

父亲点头：&ldo;是你。不过这次是不公开的匿名比武。输赢无妨，互探实力而已。&rdo;

&ldo;那父亲是希望我胜负如何？&rdo;这是我多年培养的习惯，做每件大事情之前要请示父亲的意思。

父亲笑了：&ldo;据传黑水宫宫主是辽国第一高手，就算他不亲自出手，派个弟子代表，也不容忽视。输赢由不得你选，尽力而为吧。&rdo;

父亲虽然这样说，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得出，他希望我不胜。这对宋国有好处，会让辽国轻敌。对我或者对袁家也没什么损失，本来我就济济无名，输了也没压力。可我想赢。

没有任何理智逻辑，无法明白解释原因，只是潜藏在心底的一种情绪，我要赢！

于是我拒绝带随从，我想一个人自由，哪怕仅仅是形式上的自由。

父亲似乎了解我的意图，他没有阻挠，只是临行前嘱托我要照顾好自己，还说成家立业是男儿的责任，立业我不能选择，成家倒是可以找情投意合的女子，这次一个人行走江湖也算是历练，多交些朋友没什么不好。

我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心里却茫然。

约定的地点在宋辽边境的无名小镇，一路我谨言慎行，艳遇几乎没有。只是发生了一件令我终身难忘的事情，彻底打破了我的生活，将我推出常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