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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阿玉道：&ldo;想不到神怪传说也有这等用处，只是旁人也实难想到此处。&rdo;

狄仁杰笑道：&ldo;传说之事，自然作不得准，但对照工部卷宗，倒也给了我不少提示。&rdo;

李元芳道：&ldo;既然藏宝之门已找到，我们是否应先行一步？&rdo;

&ldo;不急，&rdo;狄仁杰捋须道：&ldo;此刻还差一样关键之物，且既知洞内可能有巨蛇守护，我们也要详作准备才是。&rdo;

玉语解惑

书房内，狄仁杰看了眼手中书信，丢过一旁，叹气道：&ldo;真是不自量力！即便是合豫州、博州以及韩王之力，不过数千兵卒，况宗室诸王本如一盘散沙，当日徐敬业于扬州召十数万兵马发难，仍为朝庭迅速平息，只可怜当地百姓家毁人亡，遭受战乱之苦。&rdo;

李元芳道：&ldo;正是，百姓只望能世代安居乐业，但历来政治之争，挑起天下战事，吃苦的终究还是百姓。&rdo;

&ldo;可气的是，这信中假托太子之名，召诸王起事，实是谋害太子！&rdo;狄仁杰拍案道：&ldo;想太子被废，本已岌岌可危，怎会行此鲁莽之事，宗室诸子为求自保，竟将太子推上刀尖，愚蠢，可恶！&rdo;

李元芳道：&ldo;大人，宝藏真落入宗室诸王之手，则韩王等必反。&rdo;

狄仁杰若有所思，半晌道：&ldo;元芳，你可有想过，若宝藏中真有太宗遗旨，该当如何处置？&rdo;

&ldo;这……恕卑职浅陋。&rdo;

狄仁杰摇了摇头，自嘲道：&ldo;世事皆有因果理数，倒是我庸人自扰了。且不说这个，狄春，你那里怎样了？&rdo;说着转向狄春道。

&ldo;老爷，按您的吩咐，我派人隐伏在山下那座庄子周围，这两日，一拨一拨先后有二十来拨人，扮做脚夫、商贩、杂耍艺人等，约三四百人进了庄子。不过奇怪的是，另有一批人到了山下村子，似与庄内并非一路人马。&rdo;

李元芳也道：&ldo;不错，大人，此信也似有人从庄内盗出，再落入卑职之手的。&rdo;

&ldo;嗯，想是把我宁州当成他治下的博州么？&rdo;狄仁杰道：&ldo;后日便是西王母娘娘庙会了，届时人流混杂，若宝藏能开，确是运输诸物的好时机，元芳狄春，看来也就在这一两日了。&rdo;

当下略作安排不提。

阿玉正在廊下看树上鸟儿嬉闹，见李元芳走来，笑问道：&ldo;李大哥想什么如此出神？&rdo;

李元芳见是阿玉，随口道：&ldo;哦，也没什么，只是方才大人问我，&lso;若宝藏中真有太宗遗旨，该如何处置&rso;。&rdo;

阿玉微一思索，已知其理，笑道：&ldo;这有何难，李大哥想是一时糊涂了，玉儿并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是想：大人当的是为百姓的官，可不是为他们谁家输赢，好比现下在我们宁州，自然是处处为宁州百姓着想，就是将来做了更大的官，也应是为更多百姓造福啊。&rdo;想了一想，又道：&ldo;况且菩萨自会保佑大人和李大哥好人有好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rdo;

李元芳本有侠者之风，又听阿玉一番天真烂漫之语，心头已是豁然开朗，便抱拳一礼，佯作正色道：&ldo;多谢阿玉姑娘。&rdo;

阿玉闻言面上微微一红，掩口轻笑不答。

灵药

云天客栈，天字丁号房内，灯光昏暗，一女子静静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人头戴斗笠，匆匆推门而入，吩咐随从守在门外，又轻声将门掩上。

&ldo;琳月，我来了。&rdo;一面说，一面取下头上斗笠，显出杨矩那极有英气的脸容来。

那女子转过身来，正是琳月，一张鹅蛋脸上满是冷漠，却又透出几分高贵之色：&ldo;你没猜错，药丸确在度母像上。不过‐‐是藏在一个菱花形铜盒的夹层之内‐‐而那菱花铜盒，便是开启宝藏之钥。&rdo;

&ldo;嗯，果然没有这么简单，袁天罡倾力造就宝库，必已想到日后李氏子孙开启之时，仍需驱蛇灵药。&rdo;杨矩语气恭谨，却难掩兴奋之情，忽又柔声道：&ldo;当日严刑之下，那乳母之子仍不肯招，万般无奈，才要你抛头露面，去套取此物藏处。&rdo;

&ldo;若事竟成，了却我多年宿愿，也当是报太子之恩罢。这些年来，我过的日子，何尝有半分尊贵可言，你也不必自责。&rdo;琳月冷冷道。若不是李贤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妹子，自己便要老死在那不见天日之地了，就如阴暗宫室中瘦弱老残的老鼠一般，无人知晓。

灯影之下，更显琳月身影孤孑。

&ldo;以我身份，偷偷救下他，再将他藏于别处养伤，他自是感激，&rdo;琳月冷笑道：&ldo;殊不知天下间女子之心最是难测。&rdo;

&ldo;那‐‐&rdo;杨矩问道。

&ldo;你放心，我亲手喂了他一碗汤。你们瞒天过海，以我婢女代嫁之事，我亦不想有人知道。&rdo;琳月缓缓道，想起自己一生孤苦，只得这婢女自小相伴，如今也已不在，心下微恻。其实，当站在高坡，附瞰脚下连绵远去的河谷，千里茫茫，不见人烟，从此可以远离长安，远离宫中人事，到那传说中美丽的雪山之颠，那一刻，真想就此远远逃开，再不要与从前种种有一丝瓜葛，可我做不到，还是做不到啊，琳月心下叹息，&ldo;当年文成公主以宗室女身份入吐蕃和亲，为我朝与吐蕃交好尽心竭力。而我临阵脱逃，虽不愧对我那狠心的父亲，但也不愿看吐蕃与我朝边境再起战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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