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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葛卫冈吩咐道：&ldo;布兰迪，照他说的做。还有门口那块儿&lso;请勿打扰&rso;的牌子，还有‐‐&rdo;他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间一隅的那个倒悬在半空中的玻璃杯。

&ldo;这又是什么见鬼的玩意儿？&rdo;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用食指试探着轻轻碰了一下，杯了左右摇晃。

马里尼瞥了我一眼，一副-我们注定倒霉&rdo;的表情。&ldo;是一个平底杯，&rdo;他解释说，&ldo;被一根系在天花板上的黑线倒悬着。&rdo;

葛卫冈瞄了他一眼。&ldo;我看见了。&rdo;

&ldo;我正想为你详细说明，探长。这是一个自制装置，作用相当于水晶球。&rdo;

葛卫冈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ldo;哦？是这样吗？&rdo;他边说边仔细观察着。之后，他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ldo;有意思。&rdo;

他又回到尸体旁边，躲避着马里尼的视线。&ldo;你为什么把她放在这把椅子上？&rdo;

探长的态度令马里尼露出嘲讽的一笑。&ldo;因为她的姿势与之相符，&rdo;他回答，&ldo;我怀疑她死后，曾经被放置在这把椅子上几个小时。尸僵完全形成后，才被移尸。她的姿势与那栋房子里的椅子形状根本不吻合。后背弯曲的角度很怪异，一只胳膊看似搭在椅子扶手上，其实毫无支撑地悬着，距离扶手有半英尺的距离。&rdo;

葛卫冈若有所思地说：&ldo;你意识到了吗？如果她死在这里，那么旷野恐惧症不再是个无解难题。可能是自杀吗？&rdo;

&ldo;自杀？&rdo;马里尼飞快地说，&ldo;那尸体为什么被移动？&rdo;

&ldo;所以我们才认为是谋杀。&rdo;

&ldo;那么，尸体被移动之后，指甲油瓶子和其他自杀的痕迹也随之移动，这又如何解释？&rdo;

&ldo;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rdo;葛卫冈冷漠地开口，&ldo;凶手对于琳达所患恐惧症的事实一清二楚。他认为即使在那里留有一些指向自杀的线索，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且伪装的自杀假象可以将谋杀嫁祸给别人‐‐一个不知内情，选错了陈尸地点的人。聪明，但还不够明智。&rdo;

&ldo;你已经得出了答案，是吧？&rdo;马里尼咧开嘴笑了，&ldo;我们之前也听到了相同的推理。盖尔昨晚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回答我这个问题。有什么理由，会让人将自杀伪装成谋杀？给我两个理由。&rdo;

&ldo;两个？我可以回答出一个。就是保险。受益人觊觎……&rdo;葛卫冈突然停住，恍然大悟，&ldo;哦，原来如此。&rdo;

&ldo;是的。&rdo;马里尼说着，脸上略带一抹放肆的微笑，&ldo;恐怕是这样。琳达并未投保。除非你能给出第二个理由‐‐反正我是不能‐‐否则没有人有动机将一桩自杀伪装成谋杀案。只剩下两种可能性。凶手是一个不知道琳达病情的人。或者，凶手知道琳达有恐惧症，只是想将凶案嫁祸给一个不知内情的人。不管怎样，都是谋杀，而非自杀。&rdo;

&ldo;还有，&rdo;葛卫冈语气中略透着些阴郁，但是显然赞同马里尼的话，&ldo;我们不知道那个消失的神秘人到底知道多少．&rdo;而后，又咄咄逼人地补充道，&ldo;但是，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凶手真是太聪明了。&rdo;

布兰迪一真跪在放置着尸体的椅子旁，站起身，说道：&ldo;你们应该看看这个，探长。&rdo;他指着小茶几上面，&ldo;这里有几枚很清晰的指纹。&rdo;葛卫冈走过去，他继续说：&ldo;海塞没有过目之前我不会采集尸体的指纹，但是我想这些都是她留下的。我看了她的手。剪刀上很干净。我觉得是被擦拭过了。但是这个……&rdo;他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探长低头查看着桌子上的一叠便笺纸。第一张靠近上部的地方画着几条毫无意义的铅笔涂鸦，一些螺旋状的线条和曲线，就像初学写字的孩子的书法练习一样。葛卫冈将注意力转向地板上的那支折断的铅笔。他捡起来，像之前马里尼那样，将两部分拼在一起。

布兰迪开口说：&ldo;我说的不是那里。是桌面，你看看，在这里，用放大镜。&rdo;

葛卫冈遵从着。过了一会儿，他说：&ldo;好吧。你已经刷过了粉末，但是我一个指纹也没看到。什么‐‐&rdo;

&ldo;我还没有刷粉末。那些是碳粉。我用的是常规火药粉，铝粉和锑粉。&rdo;

葛卫冈迅速看了一眼手中的铅笔和便签纸上的涂鸦。矛盾之处很明显。纸上的字迹是用很尖锐的铅笔写成的。而这支铅笔没有笔尖。

探长转身面对马里尼。&ldo;笔尖被磨过，笔芯都秃了。碳粉被刷在桌面上，用来显现指纹。他妈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支铅笔在你发现的时候，就是断的，还是你动手折断的？&rdo;

马里尼从葛卫冈手里拿过放大镜，自顾自地查看，&ldo;总之，我是无辜的，&rdo;他说，&ldo;看起来，这帮乌合之众里竟然还有一位经验老到的侦探。&rdo;

&ldo;我觉得他没有将粉末撒在桌面上，&rdo;布兰迪说，&ldo;你应该先撒粉末，然后再用刷子掸掉口如果有指纹，那么油脂会粘住粉末，显现出指纹上的螺纹。碳粉撒得很不均匀，而且也没有被掸过的痕迹。我想应该是有人把粉末撤在了其他什么东西上，一些粉末落在了下面的桌子上。&rso;

布兰迪正说着，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葛卫冈等他陈述完，皱着眉琢磨着他的推理，这才转身应道：&ldo;进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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