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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进了东边那栋楼，直接上楼梯，如每一个人员不多的办公楼，建筑内部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皮鞋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的轻响，方无应听不见别的声音。

到了二楼，在203的门口，他抬手轻轻敲门。

&ldo;请进。&rdo;温和的女声。

方无应顿了一下，伸手扭开金色的门球。

那是一间不算大的屋子。

进门，靠墙放着褐色的素雅长沙发，小方玻璃茶几，一个电暖炉。净色的墙壁上是一副油画：静静的白桦林小径。沙发对面，是一张高背软椅，罩着飞蛾般细碎兰花花纹的墨绿色椅罩。

舒湘正站在沙发旁，对着他微笑。

&ldo;很准时。&rdo;

&ldo;我一向准时。&rdo;

在关上门之前，方无应将门球上的牌子转到&ldo;有客在内&rdo;。

&ldo;啊，多谢。&rdo;舒湘说着，转身到柜子前，拉开玻璃门，&ldo;喝点什么？抱歉，我这儿没有好茶叶。&rdo;

方无应笑了笑：&ldo;随便什么‐‐别是果汁可乐的就成。&rdo;

&ldo;有蜂蜜柚子茶。&rdo;舒湘笑道，&ldo;养颜的，呃，不讨厌吧？&rdo;

方无应在软椅上坐下，他摸摸没刮太干净的脸，&ldo;别人说这话我还不至于翻脸，可如果是你，我就要考虑一下。&rdo;

舒湘笑。

她走到水壶前，倒了大半杯热水，然后转身递给方无应。

&ldo;五年没见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rdo;她仔细打量方无应，&ldo;居然一点没老，真是妖怪。&rdo;

&ldo;好吧，我驻颜有术。&rdo;

舒湘再次笑起来。

她四十岁上下，肤色白皙，微有点胖，但体形并不离谱。五官平淡，打扮也毫无华彩之处，却自有一种魅力，让人甘心放下防御，愿意与之亲近。舒湘属于这样一种女人：她们脸上每一根线条都表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并含有深意，一颦一笑不是说明什么，就是掩藏着什么。

&ldo;看起来过得不错。&rdo;舒湘回到沙发前坐下，&ldo;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rdo;

方无应抱着杯子，看着她，他眨眨眼：&ldo;你指哪方面？&rdo;

&ldo;整个，从头到尾。&rdo;她做了个手势，&ldo;其实我有些担心，怕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焦虑症的典型站在面前……&rdo;

方无应说：&ldo;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舒湘。&rdo;

&ldo;多少有一点。&rdo;舒湘笑眯眯地点点头，&ldo;幸好所有的咨询对象，都比我要自信和坚强。我一直为此骄傲。&rdo;

方无应放下杯子，他眯起眼睛看着舒湘：&ldo;你是否在提醒我，如今已不复当年？我已经没有崩溃的资格了？&rdo;

&ldo;是么？你那么想？&rdo;舒湘仍然笑眯眯的。

&ldo;要么，就是你期望看到一个再度坏掉的我，然后你又可以&lso;大显身手&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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